“张为民。”
他眉头紧拧,再仔细看,上面还有英文,一行小字,是一所不知名的英国大学,最起码在他的记忆中,知名学府并没有这么一家。
国外留学归国的张为民……
一些纸钞,还有几张美金英镑,另有小纸张上记着零零碎碎的电话号码。
他重新展开信件,目光落在这位叫唐宁的忠实读者所诉说的困惑上。
她的丈夫从国外留学归来,带了女朋友一起回来,打算日后和女朋友去上海过新生活,并且要求她留在家中侍奉公婆,尽一个为人妻子应尽的本分。
这并不令她觉得困惑,她思考过后提出了离婚,此时,困惑的事情来了。
她的丈夫不同意离婚,公婆更是不同意,并且要求她要以还能做正妻为荣,娘家更是了不得,丈夫还没有抛弃她,简直是仁至义尽了,还要闹什么。
全世界都觉得她丈夫另寻新欢是常事,而她遭遇背叛想要离婚这种行为不可思议,是不知感恩大逆不道不守妇道。甚至还有她要离开丈夫是外面早已有了野男人的谣言……
而她的丈夫,就叫张为民。
纪繁真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一团烟雾,他的五官很快便模糊起来,融入到了夜色中。
名字相同,海外留学经历相同,就包括她丈夫的女朋友,或许今天他也已经见过了。
世界上有这样巧的事?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钱包,暂时放弃了下班的念头,拿起钢笔和信纸,稍稍思索了一番,低头伏案开始写回信。
就冲着一麻袋骂他的信件里,就只有这么一封肯定他的读者,而他又这么好巧不巧的捡了这个钱包,就说明写这封回信很有必要。
而另一旁,坐在江家小公馆沙发上的张为民正在忐忑。
他出发前给江蕴仪拨了个电话,告知了他大约会到达的时间,其实他心里是没底的,毕竟那天在他家上演了那么一出闹戏,江蕴仪连留宿都没有,直接回了上海。
当他看到江蕴仪亲自来接他的时候,内心隐隐松了一口气。
“我母亲喜净,身体又不大好,这几年都住在小公馆里休养。”
江蕴仪端起女仆上的咖啡,邀请张为民品尝。
“是,来的匆忙,也没能买些补品来送伯母,实在是失礼。”张为民羞愧万分,根本没察觉出江蕴仪话中玄机,只觉得江家一座小公馆便如此华丽,来往都是戴着白手套的下人,训练有素,显得极为上流时髦。
他又喝了两口咖啡,苦涩涩的,还带着一股酸味,在国外三年他都没能喜欢上这东西。
但嘴里仍旧说道,“这咖啡香醇无比,是……产自南美洲的咖啡豆吧?”
现今流通在市面上的咖啡豆基本上都产自南美,那里有大片的咖啡种植园,肤色深重的劳工没日没夜的种植用来换取果腹的食物。
这一点知识张为民还是知道的,所以这么回答既能遮掩自己的不足,还能显得自己见识渊博很有内涵。
江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