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她寄希望于能给她温暖家庭的男人。
唐宁的事业死了,死于这个男人给她的家庭,这是她很多年以后才发现的事情。
可是一切都晚了,父亲已经退休,哥哥也出了意外,她是个没有自尊没有收入的家庭主妇,在婆婆的日益挑剔中沉默,在儿子的不服管教中挫败,在丈夫的长久冷漠中抑郁。
于斯年仗着一点还算不错的皮相,登上了空军报纸,还上了宣传片。
唐宁常常想,要是当初她哥哥还在,哪里轮得到于斯年呢?
和于斯年一起登山宣传片的还有傅筱晴,看到的无比感叹这俩人的般配,在新一届的飞行学员中看来,两位教官从身高长相到飞行实力,无一不是极登对的,听说他们还是彼此的初恋。
只可惜于教官早已娶妻,听说那个一事无成只知道在家好吃懒做的妻子,当年是上赶着逼迫于教官结婚,这才拆散了一对有情人,甚至为了绑死于教官不惜未婚先孕,在那样的环境里,可见是耍尽手段了。
时代越来越开放了,经济也腾飞了,所有人都在奔向更好更光明的前程,只有唐宁像是被遗忘了似的,在一个没有人关心她的家里支离破碎。
直到有一天,她那被公婆骄纵惯了的孩子,不耐烦的冲她吼。
“一点小事不停的说,你烦不烦啊!怪不得爸爸不喜欢你,整天就知道呆在家里等着爸爸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连我都更喜欢傅阿姨!”
“傅筱晴?”
唐宁这才明白,早已有人按捺不住,她退无可退。
“对啊,傅阿姨又年轻又漂亮还有本事,还会带我去模拟仓开飞机!别提多酷了!都是一样年纪的人,为什么你什么都不会,家务做不好还啰嗦,奶奶说的没错,你就知道偷懒!”
唐宁如遭雷击,口中喃喃道,“开飞机?我也会啊……我比她开的好多了,不,我比他们都好……”
她儿子无语的看着她,最后也不管她,径直跑开。
唐宁去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她光洁的额头,五官变得晦暗,眼神也早已没了当年的灵动,她还胖了二十斤,看起来有些粗壮。
刚刚遭到冷落的时候,她去单位找于斯年闹过,被他厌恶的瞥了一眼额头,仿佛在说那里的疤痕难看,从此她就没有再像原来一样把头发全都梳到脑后,好像从那时开始,随着额头一起被遮盖住的,还有她仅存的自信。
她把自己封闭起来,选择性的忽略掉丈夫经常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出现的名字。
因为她说过,这是她勇敢追求来的,家人最终会谅解的。
儿子的话让她封闭的外壳彻底碎掉,她已经丧失了所有技能,她只是想要去要个说法。
她和于斯年两个人,是自愿正当的走入婚姻,为什么她成了插足的,逼迫的那个?
去了两次单位也没能见到人,却有了傅筱晴的公开声明,知道大家都很关心她,但是麻烦不要把她和同事扯到一起,容易产生误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