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大会议室梳理案情。
江口明纱和青木凉介对视一眼,在电子屏幕上列出几个关键字——损坏公物、酒驾、妨碍公务,接着转头看向山本宗义:
“山本先生,能不能请你把事故当时的场景还原一遍?”
山本宗义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慢慢打开盖着,悠闲地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蜂蜜水,紧接着又将瓶盖旋紧,放回到桌上。
整套动作慢条斯理,熟练非常。
直到双手离开保温杯,他才终于正眼看向江口明纱,语气平常:
“我当时只不过是感觉喉咙不太舒服,所以想喝一点这个保温杯里泡的蜂蜜水润润喉,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这才撞倒了路牌。”
青木凉介看见江口明纱旋转了一下手里的笔头,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那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发生事故之后,去旁边的居酒屋喝酒呢?”
山本宗义自顾自从包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点平时吃的药,混合着蜂蜜水吞了下去。这才抬起眼皮,嘴角扯出一抹笑:
“也许是觉得害怕了吧,所以打算喝点酒压压惊。”
“呵,原来如此。”
江口明纱闻言点了点头,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都表明,她根本不相信这个山本宗义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情况我已经差不多了解了。既然如此,现在就直接来制定辩护方针吧。松井,你来帮忙记录。”
她看向松井。
原本听着听着,逐渐有些神游物外的松井猛地被叫到名字,不由一惊,下意思看向一侧的青木凉介,见他出言没有反对,这才答道:“是,江口律师。”
就在江口明纱站起身来,准备开始阐述她的辩护思路时,靠在椅背上姿势十分悠闲的山本宗义却突然出言打断:
“不必了。明天到了法庭上,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
江口明纱不急反笑:
“山本先生,我知道你曾经是人人敬仰的围棋国手,但上了法庭,我才是你的辩护律师。”
原以为这样的话会让山本宗义收敛一点,却没想到此言一出,在座几人中除了松井面露紧张之外,无论是青木凉介,还是山本宗义,都对此没什么反应。
不仅没什么反应,山本宗义甚至还对着松井招了招手:“年轻人,过来给我捏捏肩,久坐对身体不好。”
江口明纱眼见着松井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充当起了按摩师,深吸一口气,干脆换一个问题:
“山本先生,那我再正式向你确认一遍,你在事故发生以前,的确没有喝酒吧?”
而这一次,山本宗义却没有立即否认。
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向江口明纱,用一种教育晚辈的口吻,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管喝没喝,我说没喝就是没喝。”
说完,山本宗义摆摆手挥退了松井,直接站起身来,将桌上的保温杯和药瓶之类的东西都逐一装回包里,这才重新将渔夫帽戴到头上,冲着青木凉介几人点头致意。
最后,他面向江口明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明天就这么帮我辩护。好了,天色不早,我就先回了。”
语毕,他直接转身离开,脚步不疾不徐,犹如闲庭信步。
见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江口明纱的神色才头一次变得凝重起来。
她转过身看向全程几乎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