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狗。”
锦安视线难得飘忽,瞧见曹琦伸手过来,他眨了眨眼睛,探出舌尖,在那人净白的掌心轻轻舔舐一下。
“哈哈哈——”
曹琦开怀笑着,转身进了屋子。
锦安跪在地上,身形撼然如树,眼神比这月夜还要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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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城的另一头,杜薄将将下职回府,院中还在洒扫的丰年瞧见他,赶紧迎了上来说道:“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
杜薄看着天色,疑惑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里干活,弄的我好像苛待家奴一样。”摆了摆手,“赶紧回去休息吧。”
丰年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正房那边,小声的说道:“公子……下午的时候,春意楼那边来人了。”
一提到春意楼,杜薄浑身一震,一股恐惧由内而外的爆发出来,立刻攥住丰年的手臂,颇有些上蹿下跳的意思:“怎么回事?那夫人……”
“来的是个龟奴,给夫人送了封信就走了。”丰年皱眉,声音也越来越低,“也不知道那信上都写了什么,总之夫人看过之后,这一下午都没出过屋子了。”
杜薄闻言,左看右看,丰年以为他在找什么:“公子?”
“我看看这院里有没有防身的东西。”
杜薄抓着头发,着急的像是热锅蚂蚁,这到底什么情况,春意楼里就只有平年一个红颜知己,难不成这姑娘……
“算了,公子还是先进去吧。”丰年道,“奴方才瞧着里头还亮着呢,想必夫人正在等您呢?这早死晚死都得死。”
是了,早死晚死都得死,杜薄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衣襟,像是怕等会儿被扔出来的时候不好看,拍了拍丰年的肩膀,说道:“那我去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丰年感慨道,“壮士一去兮……”
“去你娘的。”
杜薄推开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正房门口,谄媚道:“夫人?”
里头没声音,他推开个门缝,探头探脑的。
“进来吧。”
罗衣的声音传来,杜薄打了个激灵,可是又觉得奇怪,听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将门轻轻合上。
罗衣正坐在榻上,旁边的小案上放着的正是丰年口中的那封信。
“春意楼的那位平年姑娘送来的。”
她道:“我已经看过了。”
杜薄走过去,打量着自家夫人的神色,想要伸手去拿那封信,谁知道手刚刚探过去,眼前闪过一道银光,赫然一柄大刀砍在了那小案上。
杜薄猛地抽回手,吓得浑身的血都凉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哭道:“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看在咱们夫妻同行十四年的份上,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平年说可以帮助到韩来。”罗衣平静的说着,将小案上的砍柴刀抬起来,摸着那有些粗粝的刀刃,又道,“现在时局紧张,你还是不要往春意楼跑了,我已经和那龟奴说好了,明天下午,接平年过来说话。”
杜薄呆愣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