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这喊话的将军便要横尸城下了。即便是这样,依然还是有几支弓箭落到了前方一丈之地,直吓得这位将军是转身就跑。
叫阵的将军逃走了,成德府的城楼之上顿时响起了辽州军们欢呼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打了一场大胜仗呢。
“怎么会这样?”骑于马上的庆王脸色难看。
倒是一旁相随的范师通神色深沉的说道:“看来忠王根本就没有打算和我们决战,他是要以逸待劳,准备守城了。”
“老师,若是如此,那要如何?”庆王闻听便感觉头疼了起来。
“还能如何?攻城就是,我们有这么多的军队,还带有着天雷,攻下成德府逼着忠王决战便是。”范师通恶狠狠的说着。虽然说战场的局势与自已之前想的并不太一样,可即然已经来了,总不能因为对方守城就退兵吧,若是那样,别人会怎么看庆王,以后在想弄出一支联军来怕就会更加困难了。
庆王联军当下收兵,各将军汇集于总帐之中,决定了明天一早攻城之事。会议期间,西蛮大王子俄必克一直座在那里没有说话,他带来的可是骑兵,攻城非是他们的优势所在,他只能等待,等待着攻下城池之后再去发力了。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看向着帐中众将的时候,总会没来由的没有信心呢?
苏州,扬州府。
顺王唐佳来到这里已经有两月时间了,渐渐的开始熟悉着城内的一切,但烦燥依然写在他的脸上。
原以为自己出了大梁城,就是天高任鸟飞,尤其是汇合了莫成宇的大军之后,便等于拥有了自己的势力和底气,到时候长剑一挥,所指之处皆会因为他的大军出现而臣服于自已。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也可以像父皇年轻的时候一样,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让天下臣服在自已脚下。
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只有真正的自立门户的时候才知晓,许多事情远不是自已想像那般的容易,以前在皇宫中所学的那些学问,以及治理天下之策,更是显少有可以用到的时候。相反,每天的吃喝拉撒、巨大的开销以及与下面之人要如何的相处才是面前最紧要的所在。
不说别的,单就说刚到鲁州的时候,为何明明手下有莫成宇的十万大军,外加护国侯陆志的五千骑兵,这般强势可却在辽州军出兵之后,便是连战一场的勇气都没有,就不得不仓惶的败退。这一切的原因,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就及多,多到大大的打击了庆王之心。大到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原来并不是你有一支兵力数量不少的军队在手,你就可以是天下无敌的。你还需要考虑各方势力的平衡、利益,你还要能够得到所有人的支持才行。就像是在鲁州的时候,不就是因为他来的时间短,没有及时的与当时的权贵们进行过有效的沟通,结果导致军粮都无法及时的征集上来吗?
一支军队没有足够的粮草,甚至下面的将士们连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你指着这样的军队能够打胜仗,那无异于天方夜谭一般。如此,强势的辽州军一出现之后,大军便没有了战心,加上权贵们暗中的反对和使绊子,顺王是不得不退了。
从小的教育教给顺王,他是皇子,是未来的大乾皇帝继承人之一,是天下的主子。他只需要下达命令,会看奏折,把自已的一些态度和想法通过批阅奏折的方式向臣子们所说就是了。到时候有的是人会为自己效力,他只要一言九鼎就可以了。
他甚至还在心中想着,父皇的这个皇帝有时候当的实在窝囊,许多事情竟然要看大臣和权贵们的脸色,难道自己不是天下之主吗?不是应该乾纲独断吗?
可是真到他出了大梁,独领一地之后才知道,治世原不像是老师所教的那般简单,反之还是凶险非常,说是如履薄冰,步步惊心亦不为过。不说别的,单是权贵们的不支持,便是让人头疼欲裂了。
吃了一亏,也成长了一些的顺王现在回头看去,这一记亏吃的有些大了,以至于他现在是不得不寄人篱下,处处去看他人的脸色。自任齐王的袁忠现在哪怕是咳嗽一声,他都要考虑一下对方是得了风寒,还是嗓子不舒服,需要百般的去猜测,然后决定自己要去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