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寸土寸金。
“必须是啊。”
一身白衬衣黑西裤的老鱼头还有些不习惯戴墨镜,脚下依旧穿的还是通风又透气的廉价凉鞋。
半月时间过去,老鱼头基本已经适应了亚宇房产开发公司汤总的身份。
虽然他说话还是抖抖索索,签字还是蚯蚓走泥,遇见大事依旧战战兢兢,但是,从他拿烟点烟的气势上已经有了老总的气度。
“事到如今,爸爸也不瞒你了。”
老鱼头摁下雕钢芝宝,手捏着雪茄扶正滑落在嘴上的大墨镜,白手套不断搓着小叶紫檀,语重心长又意气风发。
“这片地曾是大军阀王陵基的府邸。他下课之后,我们汤家就把这买了。”
“后来,你爷爷不成器烂赌,我们就搬到了三环外。”
“现在经过爸爸的努力,终于把我们的祖宅拿了回来。”
汤静雅捂住嘴吃吃笑着柔声说道:“爸爸,这些话是不是劳哥教你说的?”
老鱼头噗的下雪茄掉落,弯腰下去咳嗽不绝。
拍着老鱼头后背,汤静雅低低细语:“劳哥是逃犯,你要好好给他守好秘密。”
老鱼头吃惊看着汤静雅,半响重重点头。
“哥!”
暮地间,滴答变声期尖锐的声音撕裂长空:“机器叫了!”
密密的黄葛树中冒出金铎身影,转眼间金铎就从黄葛树跳上进出口公司四楼。
逮着大水箱上的绳索飞快下到平地,在废墟瓦砾中飞窜狂奔,分分钟就到了现场。
这是一排联排平房,是最后搬迁的几户人家,也是拿到补偿最多的。
金铎到的时候,滴答手里的金属探测器正在发出震耳嗡嗡蜂鸣,正是从眼前的花台中传出。
老平房是锦城棚户区的标配。这一排小平房违法乱搭超过了三层,却又想着要高价赔偿。
遇见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不会答应,但金铎却是硬着头皮给了钱。
这一排平房拆下来,金铎手里的钱瞬间去了大半。
加上最近源源不断到达各个港口的流血树,金铎所剩的钱不过区区百万。
连着十数下重锤猛击,不过六米长的一尺宽的小花台便自散了架,露出青砖本体。
而旁边摆着的金属探测器却是叫得越发欢实。
看到这厚厚长长的青砖,金铎鼻子里轻哼出声。
单薄瘦弱的滴答抄起撬棍插进青砖狠狠撬动,哗啦啦声响起处,一大片青砖便自散落在地上。
一幕银光刺入滴答眼帘。
“银元!”
“哥。是银元。”
滴答弯腰从花台泥巴中抠出一枚发黑的银元高声叫嚷,满心欢喜。
“继续挖。”
房间里传出金铎的回应,滴答立刻换上锄头狠狠砸向泥巴。
金属交击生自泥巴内部传来,滴答双手紧握锄把狠狠撬动。
随着褐黄泥巴翻出来的,又是几枚银元。
这可把滴答惊得不轻又欢欣无限。
这一锄头挖得太深,似乎挖到了柿子树的树根,连着几下都无法提出。
滴答发了狠,跳上花台双手把这围墙双腿用尽全力猛踩锄把。
轰啦!
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