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早给他灌了。”但,他们是在医院就职的,病人和家属不同意,他们也没法;而且,他们还真做不出来给病人强行灌要的举动来,就是跟家属提这事儿都不能。
“等着看看后续,过几分钟再给他喂流食。”钟毓秀收回金针,放回金针囊里还给了方云英,“多谢方老的金针。”
方云英笑着接了,揣兜里,“钟医生,你在这里,他的情况应该能稳住了;再这么恶化下去,我们也没办法。”
“不配合的病人,让他配合就成。”
方云英眼角抽了抽,怎么配合?人家不愿意,还能跟现在这样灌?那是不现实的呀。
这世上多的是不讲理的人,多的是老赖和倒打一耙的人;本来是好心,到最后却成了别人口中的罪过。
四名医生守在万毓宁病床前,亲眼目睹他的身体在睡梦之中下意识的颤抖,却并未醒来;逐渐恢复平静,紧蹙的眉头归于平静。
“看看。”方云英和于同顺一道上前,相继把脉,低头沉思一会儿才走到一边儿站定,仍然眉头紧锁。
钟毓秀没问,而是上前继续把脉;情况有好转,药剂起效了,正在跟病毒做抗争,最艰难的那会儿已经过去,之后慢慢靠修复液养着,虽不能完全痊愈,却不会有生命之危。
“两位老先生觉得呢?”她不打算先说探到的结果,转头问两位老先生。
方云英道:“我觉得还行,病情没有继续恶化就是最好的现象;等他多吃两次修复液,才能看到具体效果。”
“我跟老方给出的结果一样。”于同顺道。
她微微颔首,并不意外他们这个结果;入行久了,即便是十拿九稳的案例,也会给对方一半一半的答案。
“那就养着。”钟毓秀淡淡说完,对常鑫道:“常鑫医生,麻烦你请万毓宁这位病人的妻子进来一趟。”
常鑫点点头,到门口喊了曲敏进来。
曲敏下意识紧了紧怀里的襁褓,忐忑问道:“钟医生,两位老先生,常鑫医生,我爱人怎么样?”
方云英和于同顺相视一眼没说话,常鑫没有探过病人的病情,没有发言权。
钟毓秀不避讳这点儿,毕竟是她主张治疗方法的,这会儿她来出面说明并无不妥。
“曲同志,万毓宁患者的病情现在稳定下来了,病毒没有再扩散,稍后我们会给他喂流食;他继续这样治疗下去,虽然不一定能完全痊愈,却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真的?毓秀,你没有骗我?”曲敏眼眶通红,紧张的盯着她。
“是真的,我们都看过;只要万毓宁同志配合”
曲敏如蒙大赦,将头埋在襁褓里,这份期待和喜悦让她方寸大失,最基本的礼仪仪态都顾不上了。
曲敏激动到痛哭,病房里的众人谁也没动;他们见惯了生死,这样知道是等死的病人,突然有了希望痛哭流涕的不在少数。
钟毓秀视线一转,落在流食上;试了试流食的温度,她懒,不想动手了。
“常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