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十日里,元国江湖里就形成了风云激荡的局势。
只要是听说了这次的佛门公案的武林人士,就没有一个不想要前往京城,一堵此事来龙去去脉的。
佛门高手对一个怀孕的女子下手,致使女子难产身死,生下孩子先天残缺,这等罪孽之事,在任何时代,都是足以引起天下人的关注。
因此。
在元国朝廷发出对佛门的讨罪诏书,以及听到陈沙勒令水月庵十日之期,带着罪魁元凶自己来元京见他的这十天内。
在进行了一场认真商量之后。
前往元国京城的,不光是水月庵的安如月和一干长老们。
乃至于元国诸多大派,武林门阀当中的人,也都在这十日之内,不约而同的前往了元京。
而这些武林人士到了元京之后。
却是惊讶发现。
在水月庵的人到来之前。
佛门另一大圣地,甚至可以说领导佛门的“净土禅宗”居然先一步抵达了。
并且来人还不少。
待看着这一众僧人进城之后。
有人在暗中惊呼:
“是禅宗四大长老护法,已经三十年没有下山的四大神僧:大智、大悲、大行、大愿,四位先天级的禅宗长老。”
“跟在这四大禅宗神僧后面的十八个中年僧人,虽然没怎么见过,但看这数量,该不会是净土禅宗每代的十八罗汉僧吧!”
这十八罗汉僧一直以来,都是净土禅宗的中流砥柱,可以说是未来的方丈,各宝殿首座,基本都是从其中选出的。
四大先天级数的佛门神僧,带着十八罗汉僧下山,这几乎是将净土禅宗的一半底蕴都拿了出来。
就为了来此见证水月庵之案吗?
当这一消息传遍元京之后。
各大门派,门阀的人隐隐都嗅到了一种强烈的对峙硝烟味。
佛门在天下分属三教之一。
尤其是在元国之中,势力之大,底蕴之深厚,可谓是与五千年历史的元国朝廷,都可一较高下。
三教门庭,哪个不是自远古时代,就开始创建的教派。
更何况佛门这些年来积蓄实力,在陈参玄的三十年间,忍辱负重,早就不知道积累了多少高手。
因此。
所有武林人士都可以想象到,这次净土禅宗也到场,定然是为了自己的同宗佛门水月庵撑腰来的。
若是陈沙拿不出可以指认佛门的证据的话。
估计净土禅宗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佛门两地,一个禅宗,一个圣庵,在佛门当中的关系,就类似于道门中的道一和王母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而陈沙在来到了元国之后,就一直居住在古轩农以上卿之礼接待的“鸿胪寺”当中。
当他听到水月庵没有先来,净土禅宗的四大神僧却先到了,不由漠然一笑:
“自己来,倒也省的人去叫了。”
只不过,他等的是水月庵。
……
今天,就是十日之期的最后一天。
元皇古轩农早就在元京当中,为这次武林大案设立了公审场地,不知是有意或者无意,这场地竟然设在了三法司衙门的门口。
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刑堂。
更像是一个法场,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公审佛门罪孽。
京城百姓们看到了神机王、大将军徐病树这些朝廷顶级的人物,都坐在那上面的高台椅子上,并且在这些人之后,隐隐还有一个最尊贵的人,在那堂内。
元国关键人物都来了。
可貌似这次武林大案的两边关键人物,都还没有来。
众多武林人士四下扫寻,都未曾看见道一宗主的身影。
……
高台的不远处。
一座酒楼上面,一位眉毛赤红,虬髯胡须的中年男子,捋着胡须微笑着看着那搭建好的高台,道:
“无忌老儿,希望你元国这次不是自己自讨苦吃,佛门水深,可远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坐在虬髯胡须男人对面的,正是当今元朝的丞相陈无忌。
他轻轻举起酒杯,道:
“老夫没想到,你这大胡子,居然也会关心这次的佛门之事。”
燕赤眉嘿嘿一笑道:“若只是你元国和佛门之间的恩怨,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若加上一个道一宗,那我就感兴趣了。”
毕竟元国的家底,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便是那所谓的三大元国先天一齐上,都未必他能够活动筋骨的,可以说是瞧不上眼。
陈无忌默然。
对方这大胡子位列天下第四,能让他感兴趣的就只有同为天下十强当中的一些人物了。
最近在天下武林里风头无两,隐隐有问鼎天下之心的道一宗主,自然最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只不过,陈无忌还是最关心此人知道的佛门内幕,他凝重道:
“你当年说,自己斗酒败给了一个佛门老僧,那老僧究竟厉害在何处?”
燕赤眉饮下一口酒,道:
“这么说吧,未与见他之前,我以为天下能败我的只有四个人……”
他缓缓伸出四根手指,一根一跟弯下去:
“已死的陈参玄不必说。”
“如今的天下第一元如画,更不必说。”
陈参玄的大黄庭,元如画的半步领域,都是天底下最无解的东西。
“除此二人外,还有两个,便是王载象和庞圣。”
燕赤眉弯下了四根手指,握成拳头:
“可自从我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