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离去了大半。
他们连离开之人的心理都能揣测出一二。
大约都是怀着惊心动魄、敬畏不安的情绪逃离这里的。
在陈沙居住在玉京观的二十来天。
可以说,已经把天下众多势力的许多探子,都引来了,就是想看看这个年仅二十来岁的道一新掌门,究竟有没有实力能够支撑起他说出去的那些话。
如今……
他们看见了。
以一敌四位大先天,完胜之!
这四位大先天里还包括了天下第九,也就是说,这位道一掌门一下山,便拥有着可以横挑天下前十的实力,并且,从今日一战之中可以看出来,他似乎还没有动用全力。
便是藏着其他心思和目的,也都怕了。
不趁早离开还等什么。
“厉害,厉害……”
于玉京观不远处的墙上,白发老樵叹息道:
“英雄出少年,当年陈参玄也是在二十来岁的时候,出道惊世,无敌于天下。没想到一座道一山竟然能够连续走出两位这样的人,老天何其厚待这座名山啊。”
陈沙负手而立,循声望了过去。
从一开始,他就感应到了不远处存在着的这位气息极其强大的老人,几乎不弱于张守仁。
但却始终只是旁观,从未下场出手。
如今。
在张守仁完全败北之后。
陈沙也终于看向了这远处百丈的白发樵夫:
“你,是敌是友?”
看着陈沙朝自己望了过来。
老人也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发出自嘲笑意:“小半个时辰前,老夫可算是陈掌门的敌人吧,算是受赵丹阳之邀,来此一会陈宗主的。”
说罢,他叹息一声:
“不过,现在却完全不想出手了,毕竟在一旁看完全程之后,老夫深知以自己这点微末能耐,出手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因此,现下算是非敌非友。”
在老人走出来的一刻。
陈沙敏锐的听到了暗处的一些还未离开的人的惊呼:
“白斩苍。”
“他也一直在京城。”
陈沙目光一闪,重新注视向了白发老樵,开口道:
“原来是天下第十啊。”
他听着白斩苍自己承认一开始想对自己出手,但现在却不想出手了,眸光深邃看去:
“对于阁下的声名,我也有听说过,从四十年前开始,就是天下第十,那时候我父亲还未出道,你就已经是十大强者之一了。”
“而后,先后经历了我父亲的时代,元如画的时代,我父亲在时,你挑战过我父亲,我父亲去了之后,你又去挑战过元如画。”
陈沙看似自语的说道:
“一生之中经历三个天下第一的时代,却始终稳坐天下第十的宝座,甚至连续挑战几代天下第一而全身而退,你不简单啊。”
说不对这样的一个人心生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白斩苍粗糙的脸上露出笑容,挤出了皱纹,用一种很看好陈沙的语气说道:“如果陈宗主晋升的快的话,那老夫说不得托你的福,能与四代天下第一同处一榜单呢。”
陈沙深深看向了他。
“你既然承认此前有对我出手的想法,现在却还敢走出来,不怕我打死你?”
白斩苍神情不变,只笑呵呵的回答道:“老头子我早年就是一个山里砍柴的小孩,练武之后发现,对手在我眼里就跟柴没什么区别,找到最适合下刀的纹理,任你是下九流也好,上三品也罢,大多都逃不出这一刀,不过这一刀也就仅限于砍死十大高手以下的庸人,所以得天下人抬爱,给了一个“守门人”的称号。”
“既然是守的十强大门,那必然会想去看看这门后面站得最高的那人是个什么样子,可想去见最厉害的的那人,就得做好被打死的觉悟,老头子又不想死,只能又学了一些旁门左道,让自己既能见到‘他们’,又不至于死在他们手上。”
言下之意,他从天下第一的手里都能全身离开,自然有手段,陈沙就算想杀他,也做不到。
手段是什么。
他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陈沙平静地说道:“那就让我打你一拳试试。”
他父亲陈参玄的强大,自不必多说。
那如今的新任天下第一“元如画”,更是号称半步之内,天下无敌。
天下第二王载象曾评价说:元如画的半步之距内,就算是陈参玄功力全开,也未必能站得上风。
那个居住在南海的神秘老人,虽然是在陈参玄之后才横空出世,但论起无敌来,并不会比陈参玄的无敌缺斤少两。
然而,就是这样的两位天下第一,居然留不下眼前的这位天下第十。
白斩苍看着陈沙认真的表情,不由也正色起来:
“正是因为看清楚了陈宗主的脾性,让老夫觉得还是自己主动站出来让你打一拳的好,这一拳过后再见,咱俩就无冤无仇了,你这一拳后,老夫若是没死,你就不许再以今日为题,找老夫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