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被利刃切断的捆人细索,张闻风让车胜穿上衣袍,安心养伤,便转身走出房间。
身后的吴有得跟了出来,关上房门,低声道:“大人,车胜做事很卖力的,还是第一次出岔子……”
想着事情的张闻风回头看去。
吴有得赶紧讪笑着住口,担心给自己招麻烦。
“老吴,你去将信鸽拿来。”
“是,您稍等,马上来。”
张闻风摆摆手,在堂屋靠墙壁的椅子对着大门坐下,从袖袋里摸出一小截黛石,和一张小纸片,写上几行细字,将纸片卷成小条。
吴有得匆匆进隔壁房间,取出他们出任务带来的信鸽笼子。
捉出鸽子,接过小条塞进鸽子腿上绑着的铜筒,打上蜡封,走出门往空中一抛。
黑驴在红院子里呆头呆脑地溜圈。
它不进旁边的牲口棚子,又没母驴娘子可以深入交流,进甚棚子?
和那两匹丑马,莫得共同语言,在外面晒太阳多舒坦。
乡耆、里正几人等到道录分院负责案子的正主来。
出了这号麻烦事,几个老狐狸早就借故外出躲清闲,只留下五名游檄听从吩咐。
张闻风让吴有得找来几张宣纸,由老吴在门外守着,他将宣纸折叠裁切,垫几张在桌子上,用黛石在面上的宣纸飞快勾勒描绘,将被抢走的贼子面容画下来,不到两刻钟,完成两幅画像。
驴子能过鼻不忘气味,他也有看人能记住面貌特征的本事。
不像有些人,一个新同事见过几次面,换了发型或衣服,在街上对面碰到,对方热情招呼,却半响都认不出来好生尴尬。
“老吴,你进来下。”
将画像递给跨进门槛的吴有得,张闻风吩咐道:
“让游檄两个一组拿着画像,不要声张,去客栈、酒楼、茶舍找掌柜的看看,还有码头,也一并问问,这人既然在镇上出没,肯定有人见过,或许知道是什么来路?多找找线索,让他们注意保密和安全。”
他在想,若是傅孤静在这里,应该处理得比他更有条理。
幸亏他上次学到一些经验,要不然两眼一摸瞎。
查案子和修炼不同,用傅孤静的话说,查案子要“敢于怀疑,细心观察,善于发现,顺藤摸瓜”,他觉得很有道理,而且颇有心得的能够举一反三。
吴有得看一眼画像,顿时惊为天人,太像了,这位年轻老沉的张大人深藏不露。
想起了十多天前剿灭鸡鸣山贼窝那次,有消息灵通的在传,院里请了个画像高手,将一个死了的女贼画得栩栩如生,案子才能那般快速破掉。
“是,我会与他们交代清楚,让他们找到线索也不要打草惊蛇。”
老吴是道录分院的老人,知道怎样办案子。
原以为张大人要等到伍院主的回信再行动,毕竟面对新出现的胆大包天贼修士,小心无大错。
张闻风点点头,在堂屋内踱步思索。
他已经将最新出现的情况汇报上去,他先按自己的方式继续查案,若是能够在镇上找到贼子的落脚地最好不过,打听清楚贼子有多少同党,他再相机行事。
不冲动,不冒进,大致摸清楚情况,做好规划,觉得有七八分把握了,选在晚上夜深人静,率着老吴、游檄、乡勇等人采取突袭,乡勇即使派不上大的用处,呐喊壮声势看守俘虏还是能行。
做贼的面对官府总会心虚,未打便要气弱一头,这也是傅孤静和云秋禾敢率着五六个道录分院的人手,外出独自巡查办案,一出便是多日的缘由所在。
执法卫磨砺的是胆气,胆壮则气强,气强于修行破境有利。
他有驴子暗中帮衬打闷棍,对付两个化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