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真闭了眼,他鼻头一酸,一颗发了烫的水珠即刻无声堕入了他的鬓角。
他想,他大约有些理解小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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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二十六年八月初一,京中小雨。
慕惜辞负手立在门边,静静看着小轩长廊外的那场微寒秋雨,半青半黄的杏树叶子被那雨打得沙沙作响,穿堂而过的风带了段细细的凉。
灵琴适时抱出件织了暗花的缎面披风,展开来将之默默披在了小姑娘身上,慕惜辞敛着眉眼低声道了谢,瞳底翻涌起浅而远的波浪。
在京中闲逛游玩了整整十三个日夜之后,来自寒泽的使臣们,今儿总算被陛下请去了乾阳殿共同商议谈和之事。
若一切皆如他们计划中的那样顺利,待到明日早朝,陛下将议和的结果昭告了天下,叶姐姐他们便可启程赶回寒泽去了。
等着北疆圣女安然抵达了寒泽皇都,留在聿川林中“治病养伤”的白景真,便也该动身返回扶离了。
如此,这场动荡不堪的大争之世、这盘交错纵横的乱世之局,才算正式拉开了帷幕——
慕大国师抬手接来一串沁了寒意的冰凉雨珠,半晌后闭目慢慢吐出口发浊的气来。
她正欲转身折回书房,便听得梁上房檐之外,陡然传来道少年刻意压制着的声响:“阿辞!”
慕惜辞闻声茫然地张大了一双杏眸,随即赶忙抓过了那柄倚在门边、素色的穿纱纸伞。
小姑娘撑着纸伞向外走了两步,而后循着那声线来的方向仰了头。
屋脊之上多了颗顶着斗笠的脑袋,少年着了身浅褐色的稻编蓑衣,趴在房顶上,笑嘻嘻地冲着她摆了手:“阿辞,我在这儿呢。”
慕大国师见此不由愣了又愣,继而提了衣摆,下意识地便想运起轻功。
“别别别,你别上来。”墨君漓被她这动作吓了个“花容失色”,忙不迭出言制止了小姑娘的危险动作,“这上面滑死了,没看我都趴在这了吗?”
“——你可千万别上来,万一没站稳摔下去再蹭上一身的泥,灵琴可又要逮着你一顿絮叨啦。”
今儿这雨密得如春日的雾,打在檐上便腾起阵软绵绵的、发凉的烟。
少年矜贵而精致的眉眼,被那烟一样的雨雾所掩,朦胧胧的教人看不清模样。
这一眼过去,他竟不再像是天家的皇子,反而有些似那山野里嬉闹的小童,或是气度颇有为出众的俊美农夫。
假若没有这一身恼人的凡尘俗务……去寻一座风景秀美的小山,就此归隐于山林间,做一介自在随心的平凡农户,倒也不错。
“……这样的天气,你怎么跑过来了?”慕惜辞缓声开了口,面上多了点浅淡的笑意。
“老头那边差不离商量完了,我来给你递一递消息呀。”墨君漓说着笑眯眯地托了下巴,“怎么,国师大人不欢迎我呀?”
“这倒不是。”小姑娘垂着眼睫轻笑一声,佯装漫不经心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我只是好奇,你今儿怎没用上雪团。”
这两章写的我怪自闭的
想请假,但是明儿周六
算了,我支棱支棱
呜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