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刀了,留他有用,下次再说。
慕惜辞收了心思,专心对付起满桌的吃食,在鬼门关上无声游走了一圈的墨君漓却是无端的背脊一凉。
某种难以言喻的恶寒霎时袭遍了他的全身,少年捏着筷子无意识打了个哆嗦,继而后知后觉地看了小姑娘一眼。
这种奇特的感觉……
阿辞刚刚不会是想着要拍死他吧?
墨君漓毛骨悚然,忙不迭低头掰着指头,细细回顾了一番他近两日的举止言行。
再三确认过他真的没有哪地方不慎触碰了小姑娘心中的禁忌之后,这才悄然松出口起来——看来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嗯,没错,错觉,一定是他中午没吃饱饿出来的错觉。
少年自信点头,果断抓起碗筷,跟着慕大国师一同扫荡起桌上的菜来。
晚膳用罢不过戌正,二人见时辰尚早,萧府中人多半不曾歇下,便索性先去院中散了会步,预备等着二更过了亥正,再出门赶往萧府。
七月的夜风半暖不寒,吹在身上正是恰到好处的凉爽。
慕惜辞杵着木台上的栏杆闲闲托腮,杏眼放空盯着小湖对岸,没头没脑地冒出句话来:“阿衍,文煜帝元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濉?”墨君漓闻此不由一怔,放在栏杆上的手也本能地紧了又紧,他望着远处,微微放轻了声线,“他啊……我应当与你说过,他是个疑心很重的帝王。”
“多疑,善变,刚愎自用,手段狠辣,冷血无情。”
“其实我与他也算不上熟,这两生加起来,我们拢共也就见过三次面,更多有关他的印象,都是听旁人提起来的。”
“不过,他确实疑心极重。”少年放开木栏,轻轻蜷了指尖,“也确实是极端的执着。”
“阿辞,你知道吗,我娘前生临死之前,一直想回到扶离看上一眼。”
“但元濉怕她回扶离是为了帮老头带去几个乾平的细作,抵死不让她踏入扶离的国土半步。”
“瞧呀,他就是这么个无情又多疑的帝王。”
“阿辞怎的问起他来了?”墨君漓闭了闭眼,他永远忘不了前生他娘临死前的样子,女人的身躯被病痛折磨得消瘦干枯,羸弱不堪,往日雍容娇美的容颜也苍白成了一张纸。
曾经满是光亮、猫一样灵动的眼睛里写满了孤寂,那眼神落寞至极。
她回不到她朝思暮想的家乡,也找不回她最无忧的少年时光。
单凭这一个眼神,他便无论如何都原谅不了元濉。
他大约是恨毒了他。
“只是刚刚突然想到了我娘。”小姑娘长睫一垂,低眸瞅向台下那泓泛着波光的湖水,“阿姐说,娘亲一开始怀着我的时候,身子并无其他异常。”
“直到五六个月后,才渐渐有些盗汗惊悸。”
“府医说是胎儿长得太快,难免虚耗母体,损了她的肾气。”慕惜辞闭目轻嗤,“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道理上就讲不通。”
单凭萧淑华的水平当然没那么容易搞死温妘
水深着呢
就是怂怂说他娘的时候,我好想哭啊
呜呜呜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