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讲道理有点困难。
袁宝回答:“我们会结账,但不需要提前说明。九厂从不占夏国任何一个厂子的便宜,但任何与九厂合作的厂子都明白,九厂是定规矩的,他们是守规矩的。这不是九厂霸道,狼群需要头狼,头狼要有头狼的威严。”
“再往下说,我书读的少也说不了太多。你有疑惑,你怀疑我的话,可以向付主任反应。但你这样的电话不能再打了。”
赵庆国反复品味着袁宝的话。
特别是那一句,狼群需要头狼,头狼要有威严。
十分钟后,赵庆国想明白了这层道理,再一次拿起电话:“是闽越榕城食品厂吗,请找一下你们厂长接电话,这里是夏国九厂。”
袁宝在旁边听着,这一次赵庆国的语气中多了一份自信。
很快,有人过来接电话。
“你好,我是夏国九厂的,我们白厂长此时人在漂亮国。白厂长已经征集了许多食品厂的甜点样品,即将在两天后空运到漂亮国去。我们厂查过资料,并且受到推荐,对你们厂的东瓜糖有兴趣,是否可以准备样品。”
“当然,当然。我们会准备。”
赵庆国深吸一口气,他此时体会到九厂这个身份带来的光环,人也不由的站了起来:“那么,是否可以安排人记录一下我们白厂长提出的要求。”
“您讲。”
“恩,现在要求如下,……,一定要按我们指定的时间到达帝都铁路仓库,时间一到立即空运,不会等候。”
“我们保证完成样品与包装。一定,一定。非常感谢贵厂给我们提供的机会,非常感谢。”
“好的,辛苦了。”赵庆国说完这话,感觉自己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放下电话,赵庆国一只手按着电话的挂机键,一只手拿着话筒,站在那里释怀。
他感受到一种说不清的力量从内心深处涌出。
这不仅仅是自信。
而一种他无法形容的感觉。
袁宝在赵庆国肩膀上重重一拍:“头狼,什么是头狼。白厂长在漂亮国与托西巴刺刀见红、邬组长在香江熬到头发都白了、付主任连续几个晚上睡不着,坐在电话前发呆。郑组长、雷组长,亲自押船在海上飘了半个月,吐的连饭都吃不下。”
“头狼,最凶残的对手是头狼流血去战斗的,头狼的威严不是凭空掉下的。你知道白厂长此时在漂亮国干什么?”
赵庆国转过头:“在干什么?”
袁宝嘴解一挑:“一定会有人说,你们九厂的厂长此时正在喝着洋酒,抽着雪茄,住着一晚上顶别人几个月工资的豪华酒店。打几个电话就把工作完成了,其余的时间都在吃喝玩乐。我要说的是,这是真的。”
赵庆国给听糊涂了。
袁宝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懂,你不知道白厂长是怎么拼的。他的辛苦只有九厂的人能懂,他背负的重担也只有九厂人能体会。想融入九厂,不是你想的和工人同志打成一片,而是去领悟白厂长所背负的重担。”
“言尽如此,我还有工作。”袁宝说完后转身就出去了。
赵庆国愣在当场,他领悟不了。
他甚至不懂白昊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