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等事,还不从实招来!”知县又是啪得一声拍响了惊堂木,再次吓得他们一哆嗦。
“额,这……”几个人互相交流眼神,谁也不敢先开口。
“按《大清律》,尔等此举属于故意防火烧官民房屋及仓库,皆斩!若是受人指使,肯主动出首尚可减罪,尔等可要好好想想!这大好头颅,莫不要白白丢了!”刑名师爷背起了法律条文。
有道是千里做官只为财,他跟着县令大老远从绍兴跑到关中,不就是为了能挣几个钱么?
看这几个人的架势,打死他们也榨不出几滴油来,所以得让他们供出身后的指使,如此他和县令才有钱拿不是?
“啊?大老爷,我等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想真放火啊!”这下几个人都吓尿了,连忙分辨解释。
“大人,他们昨个儿带了火石、桐油进去,被我们抓了个正着,油桶和火石都还在这儿呢,要不是为了放火,拿这些东西干嘛?”井勿幕让人亮出了证据。
“证据确凿,还敢抵赖!给我先打二十大板!”看到这些东西,知县就更有把握了,抽出一根签子甩到堂下,班头捡起签子,就招呼人一五一十的开打。
堂上顿时响起一阵儿鬼哭狼嚎之声,闻讯赶来的老百姓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有住在县城的田家人认出了田贵义,立刻大惊失色,他可是知道田贵义跟田贵礼最近在干啥事。
这些家伙干活儿也太不小心了吧?于是赶紧出城去通知田福贤,田福贤听后也慌了,这要是追究起来,可得连累到自己头上啊。
“田贵礼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送到官府?”这么大的事儿,没背锅的可不成,“告诉他,他自己把这事扛了,他家人还能活命,他要是敢胡说八道,他全家都得跟他走!”
田贵礼是主使,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刀,到时候再给知县送些银子,说不定就能扛过去了。
田福贤想的倒好,可惜知县比他还狠,你送银子自然好,可怎么也没把你家抄了多吧?
原本他也不想招惹这些大户,可谁让你做事太不谨慎了呢?差点害得老爷我乌纱帽都没了,这不得多弄点钱压压惊?
堂上一顿拷打问出了田贵礼,等拿来田贵礼又供出了田福贤,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这事儿是田福贤指使的,可现如今家里人犯事,家主也是要承担连带责任的。
所以最后判决下来,田贵礼斩监候,庞二狗、田贵义等人出首罪减一等,流放西域,田福贤治家无方,加倍赔偿损失、罚银并徒三年。
虽然没死,但等他一进去,田家也就威风不起来了,在白鹿原上,再也没人敢跟李明浩抢收棉花的生意了。
棉花收完,工厂也修建完毕,工人培训妥当,机器调试完毕,做好了一切准备。
开工那天,刘古愚、周梅村、于伯循等人悉数到场,准备亲眼目睹开工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