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到得很快,也许再迟到一刻,瓠采亭的命就没了。
她的右肩有一道血洞,对穿了琵琶骨,血汩汩地涌出。
隔着老远,庆云就瞧清了瓠采亭的伤势,他在疾行中扯落一角衣袖,抢在瓠采亭身前,第一时间为她做止血包扎。
地上大大小小留下了好几滩血迹,淅淅沥沥地伸展向远处。
“他也受了伤?”,庆云随口问道。
“嗯,左手小臂被我刺了一剑。”,瓠采亭明显是忍着痛,说话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是一名黑衣人?”
“对,出剑奇快,是名高手。他一击不中,不敢久留,在你来之前,已经逃了。”
“哦。”
这几句对答奇快,双方都是出自本能。
庆云其实潜意识里也嗅到了一些异兆。
如果出手的是袭击自己的快剑黑衣人,瓠师姐是如何幸免,又怎么将对手反伤的呢?
但他心中不愿对四姐有所怀疑,因此心中很自然地出现了一个为她开脱的声音。
两名黑衣人又不一定是同一人,也许只是同一伙人,装束统一而已。快剑是他们的武学流派,自己与四姐虽然遇到的都是快剑手,也可能有层次上的区别。嗯,一定就是这样的。
第二个到达现场的白云道长寇冠云。
他感应到了庆云与黑衣人那场剧斗,长啸示警,并且亲自赶来。
这时又听到瓠采亭的尖叫,知道此刻太室后山必然出了大事。
“什么人?”,寇冠云看到这一地狼藉,知道凶手已经走了。来人必是高手,来去都避过了他的感知。
庆云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一名黑衣人。剑法路子很怪,出招奇快,不属五宗。先不说这个了,四姐她,失血有些多,需要急救。”
“你背着他跟我来。我房里有止血药和黑奴丸。她这样的外伤,必须马上内服黑奴丸,否则很容易生疮。”
庆云跟着白云道长处理好了四姐伤口,一路无话,神情严肃。
寇冠云知他心中有事,主动询问道,“有什么事,可以直说。虽然我们之前曾经有过一些小摩擦,但你是华阳先生的朋友,就是我寇冠云的贵宾。你在这白云观里,想要动谁,我都站在你这边。”
庆云不开口,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把黑衣人的来历想明白。
那人无论是体型剑术都不太像是凶奴混沌,但是除他而外,此时又想不出其他可疑对象。
混沌平时一直掩人耳目,难道说他不只戴着面具,在身材上也有所乔装?这倒也不无可能。
“道长,您言重了。您对晚辈一直照拂有佳。晚辈倒不是有所顾虑,只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不想就这么撕破脸对峙。”
“嗨,那你怀疑谁?我先去帮你试探试探。”,白云道长倒是很热心。
“嗯,我……这样吧。道长能否陪晚辈去宋王世子那里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