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将易时曾经说,易,与恒互为矛盾。易就是变,恒就是不变。但易未必就是变,恒也未必是不变。”
庆云点头称是,“这个我知道。陈叔也为我讲解过。恒字的古写心舟在二之闲。也就是在两者之间保持的微妙平衡。”
“不错。两者之间发生变化,就是易。当易象出现时,恒力就会制衡它。也就是说,对于任何一种状态的改变,都会有与之抗衡的力量吗,就算不能完全抵抗,也要将变化的过程减缓一些。或者换句话来说,越缓慢的变化,受到的阻力越小。这就是自然的规律。比如说有物体自悬崖上坠落,天地之气都在拉拽,托举,只是效果远远不足以抵消下落的势。但是如果在慈石的结界里做同样的运动,慈石与百金互感,也会产生抵抗坠落的力量,这种力量比起稀薄的天地之气,要强出千倍万倍,是我们真真切切能够感受到的。就像现在。”
庆云恍然大悟,“我懂了!刚才通过甬道的时候,是金铁在慈石中运动。现在是慈石在金铁中运动。但道理是想通的,金石互感会产生一种力,对抗运动的方向。这种运动越快,受到的对抗力也就越大。”
“没错!就是这样。不过两者间还有些细微的不同。金铁在慈石中运动,需要形成闭合的回路才能产生感应。因为金铁有质,慈场无形。”
庆云挠挠头,似乎有些不明白,但他正想再问,忽然轰隆一声响,圆盘落在了实地。
火把的光焰只能照亮丈许方圆,三面是铜壁,一面是一人来高的石制甬道。
光焰的尽头是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抬头望,入口如一轮圆月孤悬天空。虽然坍塌的大厅采光不足,一片昏昧,但是与不见天日的地下甬道相比,依然皎若明镜。
铜筑的墙壁光滑可鉴,暅之琢磨了半晌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想要沿着这样的铜柱内测爬回王座大殿,无异痴人说梦。
就算他带了攻崂山时所用的攀山神器,怕也不能。
二人对望了一眼,别无选择,只能向甬道深处前行。
“这是什么气味?”
甬道里弥漫着一种气息,如麝香,如龙涎,庆云伸着鼻子嗅了嗅,居然还有些好闻。
“别闻得太多,这东西有毒。这是漳州的樟树熬出来的精华,用来防蛇虫的。”
“怪不得。”,庆云在甬道里四下打量着,“这甬道如果真是殷王受时代留下来的,至今也应该有千余年了,可是墙壁上连蛛丝都看不到一处。那个什么什么精华,果然神奇啊!”
祖暅之皱了皱眉,“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此处必有重宝!”
“怎么?又卜卦了?这可不太像你啊!”,庆云朝暅之努了努嘴。
“不,你想想。为什么这条甬道要设计得完全防虫?如果只是作为逃跑的通道,是一次性使用的话,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
庆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所以这是为了储存的需要。为了某些值得传续千年的重宝!”
“这只是个猜测。”
“不,不是猜测!我已经看到了!”,庆云兴奋地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