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大叫示警,将匕首一把抄住掷向远处的一根木柱,夺地一声,入木三分。
庆云双手不停,又截了几只不知是什么铁盘铁片铁标的,统统一股脑甩在了议事厅的角落里。
暅之抬头微微一笑,以示感谢,二人之间的默契尽在烛光里的这一次对视。
也许有人会从中读出这一句:我早就知道你会出手的,小傻瓜~
也许有人会以为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面对刀潮剑雨,你也一定会站在我身边的对吧?
个中深意堪细品,只是当时已惘然……
“祖,祖先生,现在可以动手了吧?”
崔彧提醒道。
“哦!是,可以开始了。”
暅之握着大悲石在方才圈出的地方逐一游移。
就在探到肋下某处红斑的时候,斑块的中心忽然有了反应。
一点乳黄色的液体缓缓析出。
人已死,体液逐渐凝结干瘪,此时还有液滴凝聚,定是潴留的浓水。
果然,暅之让崔彧帮忙在尸体上推拿,他握着大悲石反复牵引,一根长针噗地破体而出。
针体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应是脓血的浸染。
暅之小心翼翼地将大悲石收纳好,随后取出一只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那根凶器夹了出来。
“真的是以针为凶器啊!”
崔彧感叹道。
“左肋,左肋~当时在这个位置的有什么人?”
元瞻又开始推测起了案情。
“当时的情况很混乱,孔将军口口声声要立刻挂帅出征,有十几名将军上前拦他。
我的记性还算可以,如果刺史大人将早间厅中人唤在一处,我可以一一指认。”
暅之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
庆云对他的记忆力同样信得过,但是他却不主张来这么一出打草惊蛇。
就算目前的伤处在左肋,在几十个人扭打作一团的场景里,真凶也未必一定就站在孔将军的右侧。
如果对方确实早有预谋,在证据有限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出错误引导,陷害忠良,最终会演变成一场人人自危,无必要的争相自证闹剧。
漫无目的的排查,不如引蛇出洞,守株待兔。
庆云也是灵机一动,妙计上心头:
“吾有一法,或可引蛇出洞,自露马脚。”
元瞻闻言,双目精光大盛,函授笑道:
“愿闻其详……”
第二天,一个消息在掖县坊间不胫而走,成为各大公众场所的舆论头条:
“哎,你听说了吗?孔伯孙将军昨日中邪,忽然停止呼吸,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谁知道半夜有个道人来到刺史府,说是有人驱煞星作祟,随后便在刺史府里临时摆了道场。结果孙将军噗地吐出一口金虹,咳了几口血,竟然又活过来了。”
“是啊,孔将军是个好人。这是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还听说驱邪祟的元凶还未寻到。那道士取了金虹做法,三日后要在刺史府议事厅现场辨真凶呐。”
“哎,三日后这个大热闹可一定要去看……这几日,估计那真凶要坐不住了吧。哈哈哈,届时看他如何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