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小事是不会影响彼此关系的。
心痛过后,自然就好了。
就这么几匹马,罗幼度可舍不得拿出来分。
石守信委屈得跟小媳妇一样,拉着罗幼度的衣袖抱怨道:“好兄弟,你这太过分了。你将马都要了去,我铁骑军都没法补员了。兄弟我可没少给你出力,怎么着也得匀一匀,分我三百?就三百,不多。”
罗幼度说道:“使相方才不搭理我,便是因为这个?”
石守信道:“可不是?他本来心情不错,说晚上要与我们不醉不归。得知你去了飞龙使、太仆寺就觉得不妙。派人去打探情况,才知道你将军马都讨要了去。可将他气得……”
罗幼度叹了口气道:“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未曾想到我军竟如此缺少战马,我去跟他道明情况。”
说着就走了。
石守信呆了呆,反应过来:“唉,马……”
罗幼度早没影了。
随着郭荣的抵达,宴会也跟着开始。
郭荣身为皇帝,不免慷慨陈词地表彰了所有参加庆功宴的将官,先与所有人喝了一盅。
然后又与罗幼度、李重进、张永德、赵匡胤几位表现最为出色的大将喝了以后,直接先一步离去了。
身为大周天子,他自知道这种场合自己不出现反而更热闹。
罗幼度作为此番大战军功第一,自然是宴席的主角。
李重进忽然站了出来,高声道:“罗统军的才智、军略、口才,我们是一一见识过了,就是不知这酒量如何?再过不久就是罗统军大喜的日子,得帮统军测测他的量,免得他到时候醉得找不到新娘?”
这酒桌上到处都是瞎起哄的始作俑者。
瞬间叫好之声络绎不绝。
罗幼度知道自己惹了“众怒”怕是在劫难逃,索性就豁出去了,将酒杯往案几上一放,豪气干云地说道:“也就一般,目前还未遇到对手,但求一败。”
这话一出,瞬间惹了众怒。
上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不管认识不认识的,罗幼度照喝不误。
不过对于每个来敬酒的人,罗幼度都会寒暄几句。
尤其是那些没有打过交道,在历史上留名的,更是如此。
“在下李处耘,斗胆敬统军一盅。”
一个其貌不扬的将军来到了罗幼度的面前。
罗幼度喝了不少,但听到李处耘三个字,精神一震,笑道:“一盅,怎够,至少三盅。”
与李处耘对饮了三盅酒,罗幼度拉着他道:“下月我娶妻,到时来喝杯喜酒。可别忘了……”
直到李处耘同意之后,罗幼度才放过他。
一场酒下来,罗幼度喝的是五迷三道,最后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不过他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大周王城核心将官上上下下都认了一个遍。
这酒醉得一点也不亏。
罗幼度揉着宿醉后的脑壳,只觉得口干舌燥,拿着一壶水,对嘴猛灌了好几口,方才缓过气来。
肚子饿得咕咕叫。罗幼度走出了房间。
遇到老胡,还未开口,便听老胡道:“小相公,有一个叫李处耘的人求见,得知你宿醉未醒,便在会客厅候着,也不让老奴通报。”
罗幼度也顾不得肚子饿,快步走向了会客厅。
李处耘在会客厅静坐着,听到了脚步声,见罗幼度从偏门入内,赶忙上前问好。
“见过罗统军!”
李处耘作揖问好。
罗幼度笑着将他扶起,打趣说道:“寻我何事?昨日三盅不够,今日还想再与某痛饮?”
李处耘道:“末将是向统军道谢的,感谢统军为郑国公所做的一切,请受末将一拜。”
他说着行了一个礼。
罗幼度问道:“郑国公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处耘道:“今年三月,已经病故了。全赖统军指点,国公走得很是安详。”
原来李处耘在后汉时期就跟着折从阮在他麾下效力了。
折从阮后来历任邓、滑、陕、邠四州节度,李处耘都跟着他。
在新平时,折从阮的外甥因嫉妒李处耘,特地诬告李处耘有罪,周太祖郭威听信,把他贬为宜禄镇将。
折从阮得知后上表为他雪冤。
李处耘跟了折从阮十年,直到折从阮退休,方才在折从阮的举荐下跟随了李继勋。
李处耘得知折从阮病重,曾去洛阳探望,从折御勋、折赛花口中得知了罗幼度所做的一切,大受感动。故而今日亲自登门道谢。
罗幼度轻轻一叹,道:“世间少了一位英雄。”随即问道:“折家兄妹现在如何了?”
“他们要将郑国公的遗体运回府谷安葬,现在应该回到府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