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傻呢,他的脑子抽了风,才会走中门进府。
老佟家可是一等公府,佟国维是领侍卫内大臣兼议政大臣,玉柱才是个正五品官而已,还是孙辈,至于那么的狂妄自大,非要从中门进府么?
满招损,谦受益,低调做人,才是王道!
进了亲亲堂后,佟国维高居于热炕之上,玉柱恭敬的跪下,主动摘帽,磕了三个响头。
“哼,你还知道回府来看我这个玛法啊?”佟国维故意没叫玉柱起身。
玉柱也知道,老太爷的气没消,便笑嘻嘻的拱手道:“不瞒玛法,万岁爷逼得太紧了,孙儿正在琢磨着单劾太子的党羽呢。”
佟国维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长,妥妥的政治动物,要想转移佟老太爷的视线,唯有政治冒险了。
果然,佟国维被玉柱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他沉吟片刻,便道:“坐老夫的边上来,慢慢的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佟国维是亲祖父,不是隔了一层的岳父常德。亲祖父让他坐,玉柱自然是敢坐的。
玉柱就把参倒了镇国公恩山,被皇上赏了温泉宅子、银子和御前腰牌的事,完整的和玉柱说了。
佟国维眯起两眼,沉吟了良久,忽然一叹,说:“温泉宅子和银子倒也罢了,这御前腰牌,一共才给出了十块。老裕宪亲王、家兄、老夫、马齐、索额图、明珠……”数了一长串人名。
老裕宪亲王,便是薨逝的皇帝兄长,裕亲王福全。因其谥号为宪,故名裕宪亲王。
“嘿,还真的是异数呢,若是康熙四十年之前,你万无得此腰牌之理。”佟国维的话里有话。
玉柱一听就懂,康熙四十年之前的今上,不敢说是英明神武,至少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的好大喜功。
“嗯,也是,老八和太子,谁都不是好惹的,皇上若不护着你,只怕是会给他们的党羽,吞了你。”佟国维故意恐吓玉柱。
玉柱却丝毫也是不怕的,就算是佟国维不出面护着他,有隆科多和庆泰在,也足以撑起大半边天了。
满朝的清流言官,除了玉柱之外,谁敢淌进老八和太子死斗的浑水中去?
不客气的说,一个都没有的!
这年头,谁比谁傻呀?
弹劾太子?弹劾老八?
别逗了,擎等着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吧。
康熙放眼望去,也只有玉柱敢对老十四动手,变相打了老八的脸。
这么好用的一把刀,康熙怎么舍得丢弃掉呢?
哪个清流言官,有玉柱这么雄厚的家世?
客观的说,玉柱还可以选择混吃等死,按部就班的爬上去。
康熙却已经被他自己的错误政治安排,给坑惨了,陷入到了持续加码的死循环之中。
不客气的说,是康熙更需要玉柱这把锋利的刀,而不是相反。
说句大实话,玉柱如果不是想骗取康熙的信任,拿到一定程度的京城兵权,绝不可能参与这种火中取栗的游戏。
现在的战略局面是,上甚惧太子谋反。等一废太子后,上又甚惧老八联合满洲重臣玩玄武门之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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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康熙的立场上,太子的废而又立,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因为,不复立太子的话,权力场上的所有矛盾,都会集中到康熙的身上。
尤其是二废太子之后,直到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的畅春园惊变,这段时间里的激烈斗争,才是九龙夺嫡最精彩的部分。
老四登基之时,连大行皇帝的遗诏都没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丑闻。
所以,玉柱仅仅是拿下了镇国公恩山罢了,康熙便赏了异常珍贵的御前腰牌。
这就是想鼓励玉柱,再接再厉,帮着康熙睡个好觉。
“腰牌呢?”佟国维把手一伸,找玉柱要腰牌去看。
玉柱自然要满足他的好奇心了,从怀中摸出了那块沉甸甸的腰牌,双手捧到了佟国维的面前。
佟国维接过腰牌后,仔细的抚摸了一阵子,便轻轻的将腰牌搁到了炕桌上。
没等玉柱反应过来,佟国维也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金丝楠木材质的腰牌,将两块腰牌,摆了个并排。
凡事,就怕比较。
两块腰牌搁到一起之后,玉柱明显发觉,佟国维的那块腰牌编号为伍,而玉柱这块则为壹拾叁号。
“唉,明珠垮了,没死,已是万幸。索额图和他的儿子们,都死光了呀。”佟国维抬起头,仰望着玻璃外头的院内,眺向远方,好象是在缅怀诸多的故人。
隆科多说过,今上特意下旨内务府造办处琉璃厂,精心烧制了三大块玻璃,赏给了佟国维,并安装在了亲亲堂之中。
以玉柱的眼光,亲亲堂内的玻璃,虽然远不如后世玻璃那么的明亮。但是,也比糊窗户纸的阴暗光线,强出去十八条街了。
据说,康熙还赏了一支单筒铜制望远镜,以及一副老花眼镜给佟国维。
说起来,康熙啥都懂。偏偏,他活着的时候,海禁措施是最严厉的。
(ps:又是提前加更了,留着月票,又不能生崽,该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