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并且缓缓点燃了墙体之中隐藏的诡异符号和特殊的纹络。
妇人没有搭理已经变得越来越亮,并且充斥着七彩光芒的钟楼,它表情诡异而妖艳,淡淡地说道︰“不要如此冷淡,其实你我都一样。我被镇压了五百年,你又何尝不是被囚禁至此呢?”
“啪——”
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墙体上,竟然在某种力量的干扰下,崩裂出了一条条蜿蜒的裂缝,某种恐怖的光芒肆意而出,将整个钟楼映照的耀耀生辉。
大地也微微地震动了起来,仿佛地龙翻身一样,有难以窥视的脉络在蠕动。
妇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插入墙体的手指忍不住微微一顿,它皱了皱眉道︰“倒是肯下本钱,秩序神链都给你安上了。幸亏来的是我,要是你那转生投胎的主人……呵呵。”
它没有说下文,但表达的态度不言而喻。
“嗡——”
原本陷入了沉睡的古朴大钟,仿佛因为这一句主人而出现了一丝悸动,竟蓦然的微微一震,一阵悠扬的钟声缓缓响起。
大钟悬浮在半透明的钟楼之前,但伴随着钟声荡起的能量涟漪,仿佛牵引到了什么可怕的力量一样,六条隐没于虚无的锁链,却骤然出现在大钟的身上,将其禁锢在了虚空之中。
妇人眯了眯眸子,单掌摊开,缓缓印在了不断崩裂的钟楼之上︰“最后问你一句,跟不跟我走?”
古朴的大钟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钟楼的异常我阻拦不了多久,早晚会引起祂们的注意。你要是不回应,我可就不管你这个家伙了!”
“嗡——”
古朴的大钟微微震动了一下,那六道秩序神链,似乎勒得更紧了一些。
嗯,翻译过来,大概是这个词汇。
“呸!”
妇人︰“……”
“和你那前主人一样,死心眼的家伙,怪不得会被坑!”
“嗡——”
“你敢骂我?”
妇人的眼睛都红了,眉心的桃花印记似乎在退散,它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变得煞气缭乱了起来。
“小王八蛋,我弄死你——”
“嗡——”
“啊啊啊……嗷嗷嗷嗷……”
妇人忍不住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声,面部也开始长出了锋利的毛发,那毛发呈半透明的颜色,宛若钢针一样,瞬间就漫步至了全身。
“嗤——”
两只宛若野猪般的锋利獠牙也裸露了出来,四肢也在迅速的蜕化,几乎眨眼之间,一个原本靓丽形象的人类妇人,就变成了一个似人非人,似虎非虎,似猪非猪的怪物。
若是在加上那高高鼓起的肚皮,倒是有些像女版的猪刚鬣!
“嗷——”
这怪物一声大吼,恐怖的煞气弥漫了出来,它仰天长啸,原本漫步在苍穹的白云却被瞬间冲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露出了宛若星辰璀璨般的诡异夜空。
但这可是白天!
白天又怎么会出现夜空?
怪物却没有管这些,它携带着滔天煞气,然后一头撞向了面前已经崩裂出无数纹络的钟楼。
“轰隆隆——”
十几层楼那么高的钟楼被瞬间撞的四分五裂,哪怕是无数法阵与结界的阻拦,都没有阻挡住分毫,就连基座都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大片蔓延而出的地心与岩浆。
恐怖的气息在弥漫开来。
但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六道秩序神链,却缓缓凝聚出了一个模糊的虚影,它屹立在古朴大钟的上空,宛若先天神祇般巍峨厚重,周身弥漫着恐怖的神祇之威!
那虚影镇压在了大钟之上,似乎将其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呼——”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怪物的背后突然凝聚出了一片片一圈圈,宛若年轮般的诡异世界。
那世界宛若实质,在怪物的不断吞吐下,骤然撞向了大钟上方的虚影神祇!
“轰隆隆——”
能量湮灭,破碎破损,大片的虚空乱流,撕扯着周遭可以撕扯的一切物质。
但这只是发生在某个被拉扯进虚幻与现实的空间里。
而在这之外,整个雾都都瞬间变得震动起来,大地开裂,地龙翻身,视野在剧烈的摇晃,大片的建筑在崩塌,宛若一副末日景象。
但这只是从梼杌之界透露出来的余波而已。
而号称油盐不进的梼杌之界,竟然有余波传递而出!
这似乎是在排气?
两者之间的相撞造成的恐怖力量,若非被束缚在了极小的一个点中,整个雾都都会瞬间被淹没成灰烬!
但这种恐怖的波动,不可能再瞒得过身居雾都的传说生物,无论是隐秘在域中的传说生物,还是巡戈在高空的半神大君,都骤然感应到了一种风暴般的气息,从某个虚无之点倾斜而出。
若非梼杌之界在主动释放某种压力,这些家伙竟然都被对方蒙在了鼓里!
“枢密院?”
第一个察觉到问题所在的,竟然是诸葛玄王。
“起!”
伴随着某种音阶吐出,一根硕大的手指骤然浮现在天际,宛若古神之手一样耀耀生辉,并且携带着恐怖的气息,瞬间朝着枢密院戳去。
“滚开,老匹夫!”
枢密院的区域骤然发出了一声怒吼,一片煞气漩涡凝聚,将拍落下来的古神之手崩碎。
“轰隆隆——”
某个原本只是正常人大小的身形瞬间膨胀了起来,几乎在下一秒就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庞然大物,对方骤然冲上苍穹,脚踏风雷,双目喷火,浑身黑煞缠绕,有龙蛇之首屹立在头顶,那布满獠牙的巨大兽口中,还噙着一尊被铁链捆绑的古朴大钟!
“原始钟?”
不少隐没在虚无之域的存在,都忍不住面色大变。
因为那身形不知道几万丈,宛若神兽法相的庞然大物,正用力的伸着长长的颈脖,将嘴里的古朴大钟一口吞入腹中!
“轰隆隆——”
天空之中骤然亮起了雷霆,那庞然大物隐秘虚无,竟宛若雷霆电掣一般,朝着北方的虚空窜去!
梼杌竟然想要逃走?
它隐没雾都好几个月,竟然只是为了盗走了原始钟,然后就想要逃之夭夭?
一时间,整个雾都的上空天门大开,宛若神威临世,一尊尊恐怖的气息踏出域中,不断朝着原国的北方追去。
这是原国的诸王,祂们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梼杌带走原始钟!
……
……
而在某个血月悬空的诡异空间,一头通体雪白的天狼,却骤然抬起了庞大狼头。
祂的视野也望向了北方。
“它没有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啸月天狼皱了皱眉。
“应该是身上的枷锁被挣脱了!”某个蓝色巨人屹立在山巅,淡淡地说道︰“梼杌摆脱了我们的束缚,有持无恐,我们好像被它摆了一道!”
“谁帮它挣脱的枷锁?仅仅靠它自己,又怎么会从虚弱中摆脱?”
啸月天狼仰天长啸,掀起了一阵暴雪弥漫的场景,眼前的血月似乎变得更加幽冷了,殷红似血,某种恐怖的气息弥漫了出来,并且在虚空之巅勾勒出了大片血色的脉络。
祂似乎在用血月权柄去推衍某种关联自身的信息。
“不用推算了。”蓝色巨人伸出大手,径直的遮蔽了天空︰“整个原国除了祂,又有谁能压制梼杌的煞气!让它从浑噩中醒来!”
“祂?”啸月天狼双眸含煞,祂神色变得冰冷起来,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克制一切煞气的桃花煞……”
似乎有第三方势力,介入了原本的轨迹之中,某些家伙的谋算,似乎被截胡了!
……
……
顾孝仁知晓此事,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时分了。
“什么?梼杌盗走了原始钟?”顾孝仁瞪大了眼睛。
这个二货!
老子的东西也敢盗?
是不是不想活了?
顾孝仁阴沉着脸,在原地度步,然后手掌一翻,某个通体漆黑的小本本,顿时浮现在眼前。
祂一边开始记,一边询问禹贡真君︰“那家伙抓住没有?最后的结果是怎样?”
禹贡真君摇了摇头︰“原国好像去了好几位诸王,一直追它追到了北方,沿途双方有所交手,似乎重创了梼杌。但最终还是没有抓住祂,也没有寻回原始钟,那家伙好像逃到了旧谓主宰的地盘!”
“旧谓主宰的地盘?”顾孝仁皱了皱眉。
那就有些麻烦了。
如今旧谓主宰陈兵北方,与原国的关系有所紧张,想要进入旧谓主宰的地盘抓人,大概还是有些不小的难度的。
尤其是那位旧谓之主的态度,难以捉摸啊!
不过,那些诸王重创了梼杌?
会不会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除非梼杌的状态还没有回复,或者是本身就处于重伤在身的地步,否则,几位诸王大概率是难以重创祂的。
这家伙毕竟可能是一位准神。
哪怕是是一位被镇压了五百年的准神,但也没有虚弱到这种地步吧?
只是,梼杌那个二货为什么要盗走原始钟?
原始钟对祂好像没有什么用处吧?
除了原本的主人,或者是神话物品再次认主,否则,有谁能够发挥神话物品的真正威力呢?
像原国和顾孝仁一样,利用资源堆砌的手段,梼杌好像也玩不转啊!
这家伙被镇压无暗之河五百余载,几乎一穷二白,穷的差点就叮当响了,别说拿出几百万刻度的神话物质,眼下将它自己榨干了,也未必能炼出一百万的神话物质。
它自己都快本源亏空了吧?
那么,是打算拿着原始钟牟利?
比如卖给旧谓主宰!
咳咳,好吧,顾孝仁承认,自己肤浅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大佬,虽然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但瘦死的骆驼,怎么也比马大啊,思想应该不会狭隘到这种地步。
不过,这家伙盗走了神器原始钟,并且逃离的雾都的骚操作,却还是引起了顾孝仁的警惕。
祂甚至怀疑到,对方是不是打算利用原始钟,找祂顾老二来寻仇!
难道原始天王才是梼杌想要报复的对象?
不应该吧?
前身会是这种腹黑的家伙吗?
祂会是那位让梼杌神路断绝的存在嘛?
顾孝仁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信息差异的存在的,才会让祂对当前的局势有些捉摸不清。
先不管了,还是抓紧时间,将界域入口搬迁至十海,然后在考虑进阶大君的问题吧。
其实有时候想想,原始钟那玩意,只要不在真神的手上,那么对于顾孝仁来说,威胁力就不算有多大。
毕竟,诸王算个毛啊!
咳咳咳,好吧,顾老二好像又飘了。
不过,这种突然事件的发生,对于顾孝仁来说却并不算坏事,倒也是解决了一直困扰祂的难题。
虽然东西落在了梼杌的手上,终究还是有些风险的,但与落在真神的手上相比,其难度似乎降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有机会在想办法搞回来吧?
想到这里,顾孝仁回到了天南,回到了提罗米炉,然后将永夜深渊的入口【深渊奇点】进行了关闭。
之后就是不断穿梭,送至了十海早就已经选好的一片荒岛之中。
与此同时,大量逗留在界域之中的开拓半神们,突然发现,祂们竟然无法下线了!
“黑灰化肥会挥发发灰黑讳为花飞;灰黑化肥会挥发发黑灰为讳飞花。”
“黑灰化肥会挥发发灰黑讳为花飞;灰黑化肥会挥发发黑灰为讳飞花?”
看着四周不断冲击而来的恐怖生物,某些组队进入界域刷本的半神依然还没有离开,这些半神欲哭无泪念了不知道多少遍,最后,不得不仓促应对袭来的界域生物!
进出界域的令牌为何会突然失效?
千岁高龄的半神为何又会命丧山林?
界域之外的连环叩门行径,又是何人引导?
咒语无用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惊天之秘?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敬请收看今天的大型灾难片,诸神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