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沈逸所料,魏江回京的同时,辽王已经先自西域回到草原,又赶到了北境战场。
不仅如此,他将守护王庭兰讷尔克的最后五万兵马都带了出来,此刻北辽境内异常空虚,如果有人突袭,大可直接占领北辽王庭。
但换个角度看,这么做也只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毕竟占领王庭,也没法对三十多万辽军造成什么杀伤,对于辽王更是不起作用。
他根本就没将草原当成家,沈逸当初跑进草原他之所以回去,一是因为只有沈逸被他看作对手,二是当时他在北辽亦还留有余力。
如今他把所有人都带了出来,破釜沉舟之举,亦防止尾大不掉,这时候任谁跑进草原横冲直撞,就算将牧民全都杀干净,他也不会在乎。
最近一战,北辽来势汹汹,与朱震山率领的大周军打了个天昏地暗,血雨腥风,战后清点,大周损失达七万兵马,而预测的辽军伤亡,则不超过四万。
北境战场满是血腥之气,空气中仿佛都带着淡淡的红色。
然而刚作休息,辽人竟像疯了一样,又派了一支大军来打,幸好周军兵力充足,也调了大军应战,只是因为忌惮辽人火炮,再加上天然的骑兵劣势,又是损失惨重。
一战之后接着一战,每次战后该是各自舔舐伤口的时候,可辽人就像永远不会心疼的一般,攻势如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不仅挑战着周军的体力和兵力,还冲击着周军的精神防线。
朱震山亦不是无能之辈,他派出骑队夜袭,亦或是猛攻辽人的火炮营,但辽王从不在乎死伤,不管什么情况从未后退过一步,手下大军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大周军的数次行动,往往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战势愈演愈烈,朝廷也着急不已,久未开放的澜沧渡口和陷入战火的北境,让京城也受到了影响。
百姓人心惶惶,商人出走,罪行丛生,大周国都陷入从所未有之混乱。
虽然朝廷及时有所行动,没让情况变的更坏,但短短时间内京城流失的人口已在一万人之上。
虽然就总数来看算不上多,但这是一个极坏的兆头。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魏江带着他的“谈判成果”自崇平回来,站在了早朝金殿之上。
“沈逸?”
“竟是沈逸?”
“是那位失踪的右仆射?”
“他不是死在北辽了么”
魏江一说出沈逸的名字,朝堂上立马便议论纷纷,有人质疑魏江老糊涂了,有人说魏江是无的放矢,没谈成也不能搬个死人的名号出来糊弄。
“魏相,你没看错?”
龙椅上,赵元展问魏江,旁边的摄政王也皱着眉头看他,唯有赵明月早有准备,但表情中,也有些疑惑。
“千真万确,沈逸已沦为西域人之鹰犬走狗,是我大周朝廷之耻!臣建议,诛其九族以示天威!”魏江拱着手沉声说道,提出的意见异常之狠辣,因为他自觉受到了沈逸的侮辱。
他这话一出口,朝堂上有很多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比如说刘璟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