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宽广的湖泊,耶律仁若是往这边突击,就算突围出了包围圈,大军将会立刻变阵,耶律仁将会进入另一条逃无可逃的死路。
听完耶律仁解释危机,辽军小头领不禁急声问道:“那怎么办?”
这一问气的耶律仁又踹了他一脚,怒骂道:“草原勇士的脸都给你丢光了!遇见中原人你就只想逃吗!”
那小头领被耶律仁又打又踹,却也不敢反抗,听见耶律仁骂他,更是无地自容,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一直逃,不是你下达的命令吗
气管气骂管骂,但耶律仁心里也明白,被沈家军撵着屁股从早追到晚,巨大的人数差距,让耶律仁不敢正面应战,但长此以往一旦逃跑成了习惯,整支大军都会失了士气。
如今还只是这个小头领,再跑下去,辽人的骄傲就全都跑没了。
不能再跑了!
这是耶律仁心底最直接的念头。
耶律仁咬牙从喉咙里蹦出一句话来:“告诉所有勇士,休整一刻钟,填饱了肚子喂饱了战马,从北面杀出去!”
未有多少迟疑,在场的辽人小头领纷纷应声,把将令传达了下去。
即便南面人少,耶律仁却选择反其道而行之,往足有一万人的北面围阵突围。
他很清楚,这一战之后,身边的大军人数将会减少,但他也自信同等人数下,中原人绝对拦不住辽军的冲锋!
一刻钟之后,沈逸所部的沈家军又从屁股后头追了上来,拉近了距离。
耶律仁立于马前,恨恨地望了一眼周军黑压压的移动轨迹,咬牙说道:“终有一日,我必报此仇!”
说罢,耶律仁翻身上马,怒喝一声:“勇士们!让这些卑鄙无耻的中原,尝尝我们草原铁骑的厉害!”
“吼!吼!吼!”
近万辽军铁骑,无序地发出怒吼,在此刻来说,他们尚有一战的士气。
马鞭抽下,耶律仁一骑当先,领着近万的草原骑兵如狂风骤雨般自藏匿之地冲出,卷起了漫天烟尘。
远处的小山坡上,大军后方的沈逸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渐渐散去的烟尘,淡淡道:“终于忍不住了。”
良平安颇为遗憾道:“居然没有上当。”
“无妨,”沈逸轻笑道:“至少已经让他们现身了,总比再玩捉迷藏的要好。”
章鹏飞在一旁道:“不知道杨博然,能不能拦住这些辽军。”
良平安断然摇头道:“能挡一会,很难拦住。”
杨博然带出来那四万多人,其中有不少是西域杂兵,还是没有战马的纯步兵,比起冲锋的辽人,难堪一战。
章鹏飞看向沈逸,沈逸却没有说话,望着烟尘随着辽军的离开越来越远,也并没有下令让手下的大军快速追上去。
在没打败仗、军势齐整的前提下,辽人真想跑是很难追上的,更何况,沈逸也并没有追杀的打算。
他现在的计划,甚至已经延伸到了攻下戎卢之后,对西域二十四国的规整以及对西域联军的编制进行再一次的严格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