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彪也不是骂颜卿,他是急得慌。
真要骂,那也肯定是骂他自己,都是他作出来的。
万婆子有话都到嘴边上了,回头瞧一眼守在小少爷边上的表小姐,又没说。
孩子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有些话不该在她跟前说。
就是夫人醒着,肯定也是不会让她多嘴的。
宋彪是心急如焚这才觉得大夫来得慢,实际上刘氏是一路跑着去的,就是和大夫一路疾走着回来的,累得老大夫气喘吁吁。
到了宋家就指着宋彪骂,“早就说了要好好养着,最好是不能受凉生病,干什么呢你?”
被骂了还不能骂回去,还得老实受着,也就只有关乎到他在乎的人时了。
不仅不能骂回去,还得恭恭敬敬的请大夫赶紧去给他媳妇看病。
“您老先去看了再骂我,行不行?”
正是因为记得大夫说的话,宋彪才会这般着急。
他急的不是媳妇儿生病伤了身子不能给他生闺女,是真急他媳妇儿的身体健康。
若是从前,他也不会觉得一个风寒发热会如何。
但他媳妇儿可不是别人,他媳妇儿身娇体弱,可不比他们血里火里摸爬滚打惯了的糙人。
再一想到他媳妇儿流的那些血,才百年的时间能养得回来吗?
大夫都说要养个两年,这才半年,他还如何不着急?
又得了老大夫一个白眼,宋彪恭敬的扶着大夫往后院去。
“中午还好好的,睡了午觉就发热了。
怪我,让她穿了一阵湿衣裳,恐怕就是那时候受了凉。”
虽然宋彪的语气里已经是很自责了,但老大夫听了他的话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端端的作的什么妖?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当自己是小年轻?”
老大夫毫不客气的嘀咕着宋彪,宋彪也老实应着,本就是他不对。
再一个,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与这老大夫一来二去的早就熟了,可以说是朋友间的相处。
又加上人老大夫比他大了两轮,在年岁上就不容得他轻慢。
况且,还得了他的好东西,往后还要托他给自家媳妇儿调养身子,自然是多了几分敬。
“没想作妖来着,真不是诚心的。
您瞧我都急出了汗来了,就赶紧的快走两步吧,算我求您了行不行?”
要不是看他态度不错,还知道是他自个儿的不对,老大夫可不是只哼一声就算完。
调养身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几个月的辛苦说不定就被他这一次不诚心给毁了的干净。
从新来又哪里是说句话的简单?
见着了人,又仔细的给把了脉,老大夫又狠瞪了宋彪一眼,气呼呼的道。
“哪里只是受凉这么简单?怕不是因为你的事儿又惊又吓,再心生焦虑寝食难安。
再一个,心气郁结,忧思过重。
几相撞在一处,不病都难。
也是你平安回来,她放了心,这才发了出来。
你说的那个原因,只能算是个诱因。
这主要,还是心里的病,心思放开心平气和也就好了。”
老大夫说这么多,宋彪就听出来两点。
一是因为他,小媳妇儿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