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这本日记,从杂物箱中拿了起来。
略微翻阅了一下,他就已经确定了,这本日记,就是本体自己,要找的东西。
合上日记本,影子聂远的目光,又看向了更深处的厨房。
长者的歌声,还有那浓郁的香味,持续不断的从中飘荡而来。
心中的那份灵感,愈发的强烈,影子聂远知道,比起手中的日记本,那厨房里的东西,才是自己更想探寻的本质。
不过他也没有妄动,因为他知道,要是自己贸然行动,情况一定会走向不可预知的地步。
收起笔记本,他心中记下了这个厨房,还想去长者家其他地方转转,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可就在他准备向更深处走去,上阁楼上看一圈的时候,厨房那里,却传来了动静。
长者停下了哼曲儿,端着一碗似乎有什么沉淀物的浓汤,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来到客厅的桌子前,哐哐当当的收拾了一阵,把事先准备好的餐具和配菜摆了出来,而后便准备开动今日份晚餐。
虽然牙齿已经不剩两颗,但吃的却津津有味。
在她用餐的过程中,屋内的香味,更加浓郁了,甚至到了一种,会让人口水直流的地步。
这并不是夸张的形容词,而是如果有别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触动某种,想要暴饮暴食的本能。
涎水的分泌,必然和膝跳反应般的本能一样,无法克制。
长者哪怕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晚餐,也都在进食的过程中,开始失去了,原本行将就木的慢吞吞模样。
她越吃越快,越吃越快,甚至将头,也都埋入了那脸盆般的海碗里。
起初还在用勺子,可后来,真的就像是一头饥饿的牲口,在食槽里疯狂拱动。
这画面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又充满着一种难言的诡异。
吸溜~吸溜~
像是动物在舔盘子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开来,急促又迫切。
这让藏在暗处的影子聂远觉得,哪怕是最饥渴的牲口,也不至于这般模样吧。
“啊~嗝~~”
长者缓慢的从海碗里,抬起自己的脑袋,微微仰躺在椅子上,满心的陶醉。
她的嘴角、鼻子、脸颊上,都还残留着浓汤的汁水,配合皱纹遍布的面孔,实在丑陋的不像话,就和在泔水里拱了一圈没有区别。
但分明已经吃饱了的她,似乎也不想浪费这些汁水,而是用勺子和手指,在脸上刮了刮,凑出一坨灰溜溜的事物来,一并向自己嘴里送去。
把所有的汁水,都没有浪费的吃下去之后,长者这才拿起满是污渍的手帕,在自己脸上揩了揩。
并兀自絮叨着:“又有这么多了,都快吃不完,凯利如果还在就好了,真想它也来吃两口。”
说着,她又摸了摸自己吃的滚圆的肚皮,道:“但是凯利啊,你应该也吃到了吧,现在,奶奶有吃的了,我们俩都不用饿肚子了。”
“那个时候奶奶太饿了,你也很饿,奶奶知道,我们俩都想吃点肉,但奶奶不能去当个要饭的……”
“唉,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至少现在,咱俩都能吃饱了对吧?”
“来,凯利,给奶奶叫两声~咗咗咗~”
稍微收拾好了的长者,又恢复了一些,那慈眉善目的老人模样。
但令人诧异的是,她竟然在对着自己滚圆的肚皮,像是逗弄猫猫狗狗那样,开始和煦的互动起来。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一团阴影贴在地上,就像是吊灯上的一团污渍,在灯光发散的过程中,使其影子投射在地面一样。
这团阴影上面,还躺着一本老旧的日记,并在长者看不到的角度,阴影和日记本,都在缓慢的向更深处的阁楼磨去。
自然就是影子聂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