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知我一朝得道,画白鹭上青天,却不知那时我的心境,因为自知将死,我终于放下那份胆怯,我本想在闭眼前,画出她的模样,抱画长眠的,只是没想到……
只能说造化弄人,从那天起,我便开始画这幅画,只是没想到,将这幅画,画到满意的模样,竟然用了千年的时光。”
诸葛文誉说道:“你这幅画,谁敢轻易帮你配诗。”
公羊庸说完自己的故事,没有太多伤感,瞥了诸葛文誉一眼:“那是你没本事。”
说完,他盯着黄枫:“怎么样,故事听完了,诗可就看你的了?”
“前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黄枫无语,他哪能想到这幅画如此珍贵,连忙搜肠刮肚。
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一首还算贴切,不知公羊庸能否满意。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也觉得诸葛老儿太无用了。”公羊庸瞧了瞧诸葛文誉,而后对黄枫说道,“你不是书生,给点作用吧!”
“……”黄枫硬着头皮说道,“那我试试?”
这次轮到公羊庸惊讶了,他本是调侃,若黄枫需要想一想,或者实在作不出,他也不会真的为难。
只是刚才在半山亭中那首诗,实在惊艳,才让他愿意以这幅画,给黄枫一次机会。
可这么快就想好了?
诸葛文誉一天都未敢落笔,黄枫眼下的表现,着实有敷衍之嫌,公羊庸认真道:“你可想好再说。”
黄枫点头:“前辈放心,晚辈不敢儿戏。”
“好。”公羊庸点头。
一旁李墨棠、李溢萱和小暖三人都有点紧张,听了故事,得知此画对公羊庸的重要,生怕黄枫诗没作好,惹了麻烦。
李墨棠几次想在心中传声给黄枫,让他放弃,却不知为何,她心中又有一丝连她都不清楚源自何处的信任,阻止了她。
此情此景,黄枫哪敢怠慢,认真诵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听了前两句,诸葛文誉便眼眸亮起,而公羊庸则因后两句,微微怔神。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他此生一心作画,余下的念想便全在她身上,念叨几次,公羊庸眼角竟有一滴泪痕。
黄枫此刻心里正嘀咕呢:“千万别问我巫山是哪,你们就当成是一座美丽的山就行了。”
还真没人问。
“前辈满意吗?”黄枫小心问道。
公羊庸当即说道:“就这首了,你来写?”
“啊?我字丑。”黄枫赶紧认怂。
“我来吧。”诸葛文誉笑道,张开手说道,“笔墨伺候。”
一支笔落入他手中,墨砚落在桌上。
他蘸墨挥笔,一行行字落在纸上,一气呵成后想起还未写题目,问道:“此诗何名?”
黄枫小心回答:“《离思》。”
诸葛文誉点点头,落笔。
谁想诗成后,整幅画突然现出异象,美人踏出画中,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