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父没说啥,倒是长青不让我说出去。不过,我猜从那以后我姑父应该是没计划洗了。
很多次,都是这样子的,不管说的人是有心无心,只要说到我大姑家的事儿,铁憨憨都恨不得包揽到她自个身上。
刚开始,她也不是啥啥都会干。我就记得小时候有一件事,那回我姑不知干啥正好出门要天黑才回来。
当时我姑让白蜜在家带长青,结果那完蛋玩意儿答应得好好的,等我娘不放心带我去我姑家,你猜咋着?
那完蛋玩意儿早就不知跑哪儿了,大冬天的就留长青一个人在家。那会儿她才三岁多点,她懂啥,她能干啥?
没火了,炕早就不热了,冷得她只好拖着一根根木头绊子往灶膛塞,整个人造得不成样子,结果也没点上火。
就是从那一次以后,没过多久她就学会咋热炕,咋热饭。没人天生就会啥啥苦都能吃,都是先被逼出来的。
你知道她脑子好使,她干啥次次逼自个?就因为她怕了,她怕靠谁都靠不住,苦一点累一点,她反而有安全感。
趁这回她也中意你,你千万要稳住,让她觉得你可依靠。一旦连你也让她觉得靠不住,也就是你失去她的时候。”
听着白成刚这番话,越听,沈卫民的心情越沉重。等白成刚话落,他郑重点头之余抬手拍了下白成刚肩膀。
能点出他的长卿就是一个缺少安全感之人,不愧是两世视他的长卿如亲弟如亲妹的刚子,谢了,兄弟!
白成刚回敬了他一个拳头——握拳捶了下沈卫民另一侧肩膀:“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成为全能手!”
“如你所愿!瞅,没破皮了。不是哥们吹的,能配得上长青也就我了。你瞅瞅,我这地瓜起得多齐整~”
你就得瑟吧……白成刚失笑,“果然有两把手!”
“那是!哥们是不干则矣,一干准会一鸣惊人。知道我为啥干活不如你?纯粹就是为了不打击你信心。”
“我还要谢你了?”这脸皮厚的,要不是正忙活,白成刚此刻就想朝他屁股蛋踹上一脚,“你来那会儿她在干啥?”
干啥?
真不好坦白。
这不是刚忙完一段时间第一天休息?他媳妇儿一准是趁今日独自一人在家好先浑水摸鱼干些私活。
“晒东西。晒了满满一院子的豆角干茄子干,我猜她可能是计划今天晒了就要全部收起来,好腾出晒其它东西。”
不是可能。
是肯定如此!
铁憨憨就干啥都喜欢先准备好再忙活。你就是没来,她都会先在家做好事先工作。就好比如过两天的山上小秋收。
虽说队里规定了各家收的山货到时候要按上交的品种和重量算工分,但也不是规定啥啥都必须上交不可。
尤其是过了前面三天,接下来就成了一种默契。你可以采了由队里统一出售再收钱也行,打算留待自用也成。
“意思就是我媳妇儿今年一准还会延长秋假。往年她作了无用功,绝大多数山货落在徐白蜜手上,今年她反而会更拼命?”
“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