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也免了,估计会一起看晚会守岁吧。”
在他自己的印象里,年夜饭唯一喝多的一次已经是在好几年以前了,那时候苏酥的妈妈、他叫婶婶的那个女人还没走,老爷子也管的没有那么严。
但自从那年之后,老爷子对养生就看得越来越重,不仅自己戒了酒,连家里人也不让多喝了。
按照他的说法,他是受不了再来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只希望自己这些儿女都健健康康的。
听完苏禾的话,云归终于松了口气。
他担心的倒不是自己,反正对他来说喝多少都是一样,最终那些在他胃里短暂停留过的酒液的归宿都是马桶。
他担心的是苏酥。
苏酥平时不喝酒,但每次遇上了喝酒的场合她都控制不住自己,最后都是醉到需要自己抱着上床的程度。
他其实每次都挺害怕苏酥因为这些间断的酒局对酒精产生依赖的,那会对她抑郁症的恢复产生非常不好的影响。
两人聊了一会儿便出门去看堆雪人的苏酥和苏喻,这时候雪已经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苏酥在花圃的围栏上用雪堆出了一整排的小怪兽,虽然形象不怎么相似,但猛一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气势。
“你这都堆的啥玩意儿啊。”
云归明知故问地说道。
“小怪兽啊!你看苏喻堆的那个奥特曼!”
云归顺着苏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院子中间果然站立着一个又矮又胖的人形物体。
“童年都被你俩毁完了。”
“你来!你来!你堆一个我看看!”
云归饶有兴致地撸起了袖子,从一旁的积雪里抓出一堆,三下五除二堆了个人形出来,然后他又从旁边的花圃折下两根常青藤披在雪人的头顶上。
“看,这就是你。”
苏酥凑到云归堆的雪人前面啧啧两声,摇着头说道:
“你不去搞艺术真是屈才了,你这作品要是拿去展览的话高低得能混个印象派大师的头衔。”
“真的吗?那我明天就去。”
云归全当听不见苏酥的挖苦,手脚麻利地在旁边又堆了一个新的雪人。
这次连头发都省了。
“这个是我!”
“为啥你看着就比我好看呢?”
苏酥掏出手机给两个雪人拍了照片,看了几眼之后,又不满地删掉,重新挪动了两个雪人的位置让它们紧紧靠在了一起。
“这下好了。真希望这雪多下几天,要不然等天气暖和了,雪人一下子就化了。”
她的心里没来由地涌上来几分哀伤,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东西是能永久保留下来的。
云归摸了摸她的脑袋,把粘在她头发上的雪花一一拂去,然后揽着她的肩膀对苏禾说道:
“来,给我们俩拍个照!”
苏喻见状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要跟苏酥和云归合照,被苏禾一把拉住。
“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一边呆着去!”
苏喻哦了一声,情绪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是开始指挥起在对面摆造型的两人。
“哎,姐夫,你凑近点啊,头靠紧点。对咯对咯,快,亲一个!”
云归低头看了一眼苏酥,后者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片刻之后,他把嘴唇向苏酥凑了过去。
苏酥先是闭着眼睛,但在云归即将碰到她的前一秒,她突然撒开云归的手跑到一边把两个雪人揉在了一起,随后紧紧抱着云归说道:
“你跟我是一起的,怎么也不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