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驰愣怔了一瞬,也没有什么意外。
“杨大伯,您说的蹊跷是不是觉得杨婶儿正当年,忽然横死不寻常?”方驰问道。
杨大伯点头,“白天大伙儿都看见了,她精气神儿足得很,怎么好好的,说没就没了呢?”
方驰点点头,白天的时候他也见到了,杨婶儿的确没有任何横死的迹象。
浑身生机旺盛,说能活个八九十岁都可能。
她身上没有任何将死之人该有的衰败征兆。
“您也别忧心了,时候不早了,您回去睡吧,我过去看看去!”方驰说。
“也是!年纪大了,就怕这事儿,今天没一个,明天没一个,后天说不定就轮到我喽!”杨大伯念念叨叨地回去了。
方驰看着他走进巷子深处,进了自家门,才回手关上店门,往外走去。
杨婶儿家就住在后面的巷子,和打麻将的地方隔着两条巷子。
老街这边都是老房子,窄小的巷子四通八达,住的人也都是一代一代,相互之间就算没打过交道,但也都认识。
来个陌生人,只要一露脸,就能认出来不是这片儿的人。
巷子口停着两辆警车,还有一辆殡仪馆的车。
大半夜的,后面巷子却和白天差不多,杨家门口站着好些人。
压抑的哭声从杨家传了出来,外面的亲戚朋友邻居,都面容沉重,低低地说着话。
“这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呢?”
“谁说不是呢!太可惜了,马上五十岁生日还说要好好过一下,现在却走了!”
“不是说白天还好好的吗?怎么晚上就走了?”
“你没听说?”
“听说什么?”
“我跟你说,白天的时候,在麻将档跟一个打麻将的……”
方驰越过这些人,来到杨婶儿家门口。
不到三个平房的院子里,一个警察站在那里跟杨嘉说着话,杨婶儿老公,杨嘉的父亲,正在无门口跟另外一个警察说着话。
一个警察从屋子里面走出来,“门口人都让让!”他说道,一眼看到了方驰,“方驰?”
方驰也是一愣,又是个熟人,正是城南刑警队的郝队长。
他点点头,“郝队长!”
杨嘉扭头看了一眼,“方驰来了,先等会儿啊!”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方驰道。
郝队长已经知道方驰的身份,也知道他在城南这块儿住,但在这里看到他,还是难免有些惊讶。
他拉着方驰往外走,屋子里法医拎着裹尸袋出来了。
屋子里,又传来一阵大哭的声音,是杨嘉媳妇儿和奶奶。
方驰看向裹尸袋,依旧没有任何阴煞之气存在,而刚刚他也特意朝屋子里看了一眼,也没有残留的魂魄气息。
裹尸袋放到了警车上,却没有放到殡仪馆车上。
“你怎么过来了?”郝队长问道。
“都是邻居,都说死得蹊跷,我过来看一眼。”方驰道,然后问郝队长,“死因是什么?”
郝队长有些纠结,说道:“初步勘验,就是正常死亡,但是家属有诉求,说是死者白天和他人发生冲突才导致的死亡,所以,还要进行进一步尸检。”
“正常死亡?”方驰反问了一句。
里面警察都出来了,叫郝队长,郝队长跟方驰说道:“不管如何,既然家属报了警,我们还要进行调查,我们现在去找另一个人了,有时间再说!”
他说完,和方驰挥挥手,转身带着人走了。
杨家门口的这些人这才慢慢地往里面走去,但还是有很多人留在外面。
屋子太小,放不下这么多人。
郝队长应该是去找老王家那小子了,方驰想。
杨嘉从屋子里出来,“方驰,谢谢你过来。”
“不要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好!”
杨婶儿的丧事要等警方那边结束了才能办,所以,方驰又说了几句节哀的话后,就回去了。
杨婶儿的尸体他没有看到,所以,他现在也不能确定她死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往回走的时候,他看到郝队长的警车从后面巷子口开出来,和杨婶儿打架的老王家那小子,惶恐不安地坐在车里。
从一闪而过的惊慌面孔上,方驰没有看到任何身负血案的面相。
这事儿和他没有关系。
只是,普通人的生老病死,只要不是邪煞作祟,方驰不会多管闲事。
可偏偏他要离开的时间,年根儿底的节骨眼儿,出现这种事情,总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让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他干脆起身,手指掐算了一下,并没有算到有邪煞捣乱的情况。
这段时间到过年,也都是平安无事。
这就奇了怪了,自己的不安情绪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他重新躺下,想着还是先把闽省的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方驰起来就听见杨婶儿离奇去世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就连炒货大哥和胡大哥也在议论。
“都说是老王家那小子和杨嘉他妈打架,还骂的特难听,被活活气死的!”炒货大哥说道。
“哪有那么大气性,说气死就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