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权威肯定会被削弱。第二,他以最卑微的姿态表示他愿意臣服于自己,今后不再于自己作对。
西蒙想,难道要就此放过他,让他今后为自己所用?
很快,西蒙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杜登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私自利者,根据这些天小克莱因在村子里收集到的信息,村民们对这个坏事做尽的家伙简直是恨透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西蒙有一句来自东方的俗语更适合送给杜登——狗改不了吃屎。
现在是铲除杜登和亚当的最好时机,如果留下他们的性命,狡猾的毒蛇只会把自己藏匿得更加隐蔽,如同耐心等待的猎手一般在将来最有利于他们的时机重露爪牙。
“不用调查,我了解的已经够多了,”西蒙锤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这些年来,你在这个村庄里干尽了坏事,但苦于昆尼尔男爵和你是一丘之貉,所以没人敢反抗。这次牧场事件是科利夫提出的,由你来想办法操作执行的,最后把责任全推到了西奥多身上。就科利夫和亚当本人的证词,我可以问心无愧地把你送上绞刑架。”
杜登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重新开口为自己做最后的辩护。
“我出生在这里,在主的注视下,我在埃斯拜村生活了四十年。人们敬畏我,我也算是一个有声望的人,”杜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喘着粗气做最后的挣扎,“我了解这片土地上住着的每一个人,了解每个人的底细,我了解每一个人所拥有的财富。我绝对会是您管理村庄最得力的助手,您也会得到我最忠贞的效劳!”
“不必多费口舌了,”西蒙像是俯瞰一个跳梁小丑的表演一般说道,“我可不需要你的效劳。”
“你会后悔的!”
“我从不后悔我的决定,特别是这一个。刽子手,把他关进地牢。”
“不!这是暴君的行为!!!”
“我不在乎,因为只有你自己这么认为而已。说不定在你上绞刑架的时候,村民们会为你的死而雀跃欢呼呢。”
“不,每一个人都会为我打抱不平,因为他们的领主西蒙野蛮残暴地践踏了法律,在只掌握了两个人不足为信的证词后就轻易地绞死了他们敬爱的村长!”
“在我的领地,我就是法律。我的法律向来善待好人,严惩坏人,大家有目共睹。而你,杜登,你真的想知道人们表面尊敬你之下的真实态度吗?事实上,在他们看来,你连一坨又臭又恶心的马粪都不如。”
西蒙犀利的言语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剖开了杜登最后的自尊心,他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恐怕是疯子见了他都会退避三舍。
刽子手显然是不怕的,他扭了扭手腕,走上前一脚踹倒了杜登,尖叫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他像是拎起隔夜的尿壶一般提着杜登的后衣领,将他粗暴地丢进了牢房,锁好了木栅门上结实的铁锁。
“你也有今天啊,杜登,我们尊敬的村长。”刽子手戏谑地笑着,看来他也已经忍受杜登很久很久了。
杜登像是双耳失聪一般躺在地上,他的的双眼呆滞,神情麻木,不一会儿,他看向了西蒙,眼中有的尽是不甘与仇恨。
西蒙见过这样的眼神,他仿佛回到了那天上午的弗尔徳村,木车上被五花大绑的税吏福克斯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不过这次,西蒙不会让杜登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了。
“你没必要这样看着我,”西蒙有种捉弄捕鼠笼里的老鼠一样的感觉,“趁你现在还活着,多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这个温馨的地牢,因为你很快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西蒙说完就和比尔一起朝着地牢的入口走去了。
刽子手对着杜登吐了一口唾沫,接着打开了旁边牢房的门。他走到墙边,扛起了还没缓过来的亚当,也丢到了牢房中,然后锁好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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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人,”刺眼的阳光让习惯了地牢里阴暗光线的比尔不禁眯了眯眼睛,“杜登的妻子和他远在弗兰德斯当学徒的儿子该怎么处理?”
“虽然他的妻子是个刻薄的女人,但据村民们所说,她大部分情况下只是享受着杜登带给她的各种好处,她本人并没有做太多出格的事情。把她驱逐出领地就好了。”西蒙并不想成为一个冷血无情,赶尽杀绝的领主。
“那他的儿子呢?”
“他只是个学徒,失去了他父亲的支持,他又有什么能力回来复仇呢?”西蒙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比尔爵士抿了抿嘴唇,“不过,这个村庄的村长职位空出来后,我们该指派谁来接替这个位置呢?”
“一个有才能、值得我们信任、熟悉当地情况、受人尊敬的人。”西蒙抚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治安官凯文?”比尔问道。
“不行,一个人无法同时兼任两个职位,更何况他年事已高了。”西蒙很快便否决道。
刚刚成为贵族的比尔没考虑到的是,治安官和村长的权利始终都应该由两个人来分别掌握,这样一来他们谁也不至于掌握过大的权力,还能够相互制衡。
“或许克里格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西蒙顿了顿,“不过我们知道他是否值得我信任。另外,我想先看看他制作的第一批长弓质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