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了墙边的盔甲架上。
“我想我得洗个澡。”西蒙闻到了自己身上浓浓的汗酸味,不禁皱了皱眉头。没办法,在漫长的条件艰辛的旅途中,自己最终也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都安排好了,老爷,请问我可以进来么?”
村长敲了敲塔楼的大门,得到了西蒙的应许后小心翼翼地将大门打开了一条缝,和外面的寒风一起走进了温暖的塔楼一层大厅中,然后迅速关上了大门。
“来,到壁炉边上坐。”
西蒙舒服地靠在了大椅子的椅背上,看着村长指了指壁炉旁边的一张小椅子。
“我的上帝,这鬼天气可真要命。”村长解开了兽皮帽的系带,原本冰凉的皮帽遇到壁炉中散发出来的温暖热流后表皮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水珠。
“但无论如何也比去年的冬天要好过多了吧?”西蒙说着,感觉嘴唇的皮都快干裂到出血了,于是对着胖子招了招手,要他去马厩把驮马背上行李中的锅给取出来,然后去水井中打点水来放到壁炉边烧开。
“是啊老爷,今年我们的村庄有了上帝的祝福,有了堆满粮仓的粮食,有了新的农奴和民兵,有了满仓库的武器盔甲,有了坚固的木墙和木堡,有了酿酒人和酿酒作坊,有了教会的物资和帮助,有了教堂和神父,哦对了,还有慕名来朝圣的人,可惜的是那会儿粮食都已经收割完了,他们没有看到圣迹。”村长将满是老茧和伤痕的双手靠近壁炉,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
“哈哈哈,我的天呐,居然还有来朝圣的人?”西蒙不禁咧嘴大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起来这都是路德维希那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惹的祸”。
“是呀,老爷,您是不知道,来朝圣的人里面有一对奇怪的夫妇,来了弗尔徳村之后说是一定得亲眼看到上帝显圣,不然就不走了。”村长扯了扯嘴,咽了口口水。
“还有这样的事情?”西蒙疑惑地问道,借着壁炉的火光看到村长堆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无奈。
“是啊,不过好在那个夫人的丈夫是个养蜂人,有自己的蜂车,看这里环境不错决定在这住下,并且承诺来年给您一罐蜂蜜作为住宿的费用。我当时答应了他,安排人把那个在诺曼海盗来临前逃走的自由农老克洛德的房子提供给他们夫妇居住。对了老爷,说起那位夫人,我的上帝,倒更不如说她是个女骑士来得更加贴切……”
“女骑士?”西蒙挠着脑袋,好像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哪听说过的一个故事。
“没错,老爷,这个夫人可真是和我平时见过的贵族小姐们不一样,虽然她看起来很漂亮,但身体十分强壮,穿着的不是贵妇们经常穿的华丽连衣裙,而是一席亮闪闪的锁子甲和夹板皮靴。她说话不像是贵族小姐们那样细声细语,而是粗犷不堪,甚至经常有脏话参杂其中。与她相比,她的先生倒是文质彬彬,待人礼貌。我经常会怀疑造物主是不是把她们俩的性格和灵魂给颠倒过来了。”村长摊了摊手,叹了口气。
“等等,那位夫人,或者说女骑士,名字是不是叫玛缇尔德还是玛蒂尔达,说话带着浓重西法兰克王国口音。而她的丈夫名字叫埃尔克莱,黑发黑眼,来自南边的意大利王国?”西蒙不禁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想起了自己在威斯巴登镇的酒馆中听到的故事,心中惊叹万分。
“啊,老爷,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您在村外遇到了小克莱因,他已经提前告诉过您了?”村长惊讶地看着西蒙,那双灰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西蒙深呼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回想起了当时,威斯巴登镇的吟游诗人最后说玛蒂尔达和埃尔克莱最后踏上了朝圣之旅,可不曾想到,在冥冥之中,命运的大手最后操控着她们来到了这里。
“说不定她们当时去了科隆朝圣,在科隆听到了弗尔德村的故事后,才决定来到这里的?”西蒙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不,我只不过是在旅途中听说过她们夫妇二人的故事罢了,”西蒙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了村长,克莱因这小子去哪了,这么冷的天他在村外干什么?”
“啊,小克莱因啊,他今天带着猎弓出村狩猎去了,我们怎么劝他说村外危险他都不听,这倔犟的孩子啊……”村长此时像是个疲倦的父亲一般摇了摇头。
“西蒙大人!”
“西蒙老爷!”
就在这时,两声熟悉的呼喊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得到了门内西蒙的应许后,塔楼的大门被外面的卫兵打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快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