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方这一副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样是装出来的,极力的抑制着心中的怒火。
见已经没办法再继续装下去了,吕布索性睁开了眼睛,嘴角慢慢的扬起,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将头慢慢的凑到了黄舞蝶的耳旁,轻轻的吹了口气。
“舞蝶啊……我们,好像有着婚约来着!”
听闻此言,黄舞蝶浑身一震,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那饱满的胸脯一瞬间,也停了下来。
是了,自己跟他有着婚约来着,理论上来说,自己可是他的人。
他想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甚至是更加过分的事情,自己好像也没有理由拒绝对方。
可是……
她一个小姑娘,哪经历过这种阵仗。
虽说她这古灵精怪的个性,在外人面前可以大大方方,一口一个自己是吕布的夫人,吕布是她的男人的。
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拿这事调侃戏弄没名没分的郭铃铛,可是,那也紧紧只是停留在嘴上说说而已。
她虽然性格古灵精怪,在战场上也是一个巾帼女战神,可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在这个年代,虽然在她这个年纪也确实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对于男女之事,也该知道一点了。
可她不同啊,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老黄忠忙的也没时间管她暂且不说。
再说了,这种事情,老黄忠也没办法跟她讲啊。
奶妈什么的就更别提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黄舞蝶这种小姑娘不是一个区区的奶妈可以管的住的。
因此,虽然在这个年代来说,她也不算小了,但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根本是一片空白。
因为和吕布的婚约,她知道吕布是她未来的男人,然后开始去关注吕布。
关注了吕布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也并不讨厌他,那就喜欢好了。
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感情都才刚刚是懵懂的时候,在没人教的情况下,能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无外乎就是喜欢跟在他身边,保护他之类的,接下来的就没了。
刚开始被吕布不经意的碰到的情况下,她还能欺骗自己对方不是故意的,再说了,麻麻痒痒的,好像还挺舒服的样子,反正也没人知道,那就由他去好了。
可是,吕布刚刚这下可就过了,黄舞蝶下意识的感觉自己被侵犯了,想要反抗。
但吕布这句话却让她的脑袋瞬间死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侵犯自己的,不是别人,是自己未来的夫君,这可怎么办?
打他一顿?这样不好吧。
黄舞蝶浑身紧绷僵直,心脏不断的扑通扑通跳动,脸如火烧,久久说不出话来。
……
次日,牧府大堂。
“主公……主公……”
一阵呼唤声从门外传来,抬起头,只见陈宫正小跑着从院外赶来。
端坐在大堂之上正处理着益州政务的吕布轻笑一声,将手上的毛笔朝着桌案上一扔,笑道:“公台这是怎么了?何事把你急成这样?”
看着已经来到了大堂内,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那宽大的袖袍擦着脸上汗水的陈宫,吕布笑着对着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
“来来来,赶紧给我们的陈大人上杯酸梅汤解解渴。”
“不……不……不用了!”陈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王上,出事了!”
吕布眉头一皱,神色一凝,能让陈宫急成这样的,可见发生的事情定然很严重。
难不成是东北方向出事了?
这时,侍女已经端着一碗酸梅汤走了上来,将酸梅汤送到了陈宫的面前。
吕布一伸手,淡淡的说道:“不急,先喝完再说。”
此时的吕布也并非是故作镇定,而是因为以他如今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慌乱,最多就是被别人奇袭,丢掉一些城池罢了,大不了整军再拿回来就好了。
陈宫也不客气,端起碗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片刻之后,将碗朝着侍女手上的托盘一放,用那宽大的袖袍擦了擦嘴,冲着吕布弯腰一礼。
“禀主公,南边出事了,蛮王孟获起蛮兵十万,犯境侵略,建宁太守雍闿,勾结孟获造反,引蛮兵入境,牂牁太守朱褒、越郡太守高定,二人献了城。”
“现今雍、朱褒、高定三人部下人马,皆与孟获为向导官,攻打永昌郡。永昌太守王伉与功曹吕凯不愿向蛮兵投降,正会集百姓,死守此城,其势甚急。”
“王伉上书言,愿归顺王上,求王上发兵救援!”
“蛮王孟获?”
吕布手一顿,原本已经送到了嘴边,装着酸梅汤的碗停在了嘴边,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缓缓的将装着酸梅汤的碗放在了桌案之上,慢慢的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看着陈宫,等待着陈宫的回答。
陈宫冲着吕布一拱手,道:“回王上,正是那蛮王孟获,孟获乘我军攻打益州之际,起蛮兵十万,如今已经攻取了建宁、牂牁、越郡三地,此时正在攻打永昌。”
“永昌太守王伉上表归顺,求王上发兵救援,此时正会集百姓,死守此城,王上,如今永昌形势危急,不能不救,还请王上尽早发兵。”说到这,陈宫朝着吕布深深的拜了下去。
吕布眯着眼睛看着堂下的陈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食指在桌案上轻轻的敲打着。
陈宫此人生性刚烈,从他因为曹操杀吕伯奢一家便背离曹操便能够看出,他一向追求完美,自视清高,眼里不揉沙子。
他要追随的定然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道德高尚的人,而不是一个有瑕疵和污点的人。
这样一个人,自然无法容忍蛮夷入侵汉境,祸害大汉百姓。
别说王伉如今已经上表归顺了,就是王伉如今依旧没有归顺,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会请求吕布发兵救援。
大不了在赶走蛮兵之后,再为吕布想个法子拿下永昌就是了。
咱们汉家人自个打,自个争没关系,但是你一个化外蛮夷也敢乘火打劫,这就不行了。
自家的兄弟几个打死大活的争老头子留下来的家产很正常,走到哪都能说的过去,但是你一个外人突然跑来掺和一脚,这就让人忍不了了,也没办法忍了。
吕布的思想和陈宫相差无几,甚至比陈宫更过分,一直以来都是他抢别人的,他可以打你,但是却不能容忍你来打他。
这蛮王孟获还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在他打益州的时候跑来乘火打劫,当真是欠揍。
本来还准备着先把四分五裂的大汉十三州给统一了之后再去征战四方蛮夷,这下到好,你自己找上门来了。
南郡有黄忠和郭嘉的十万大军,合肥有张辽的七万大军,至少短时间内,东北方向还是能稳得住局势的。
沉吟了良久,觉得东北方向暂时无碍之后,吕布淡淡的说道:“召众将前来议事!”
陈宫闻言一喜,冲着吕布一拱手,兴奋的道:“是!”
说罢,陈宫转过身,冲着殿门外喊道:“来人,快,召集众武将前来议事!”
不多时,众文武便纷纷的赶了过来,不论是吕布从关中带过来的武将也好,还是新归顺的益州文武也好,此时皆齐聚一堂。
看着殿下的满堂文武,吕布轻咳一声,道:“刚刚收到消息,蛮王孟获起十万大军兵犯我益州,建宁太守雍闿,勾结孟获造反,引蛮兵入境,牂牁太守朱褒、越郡太守高定,二人献了城。”
“现今,孟获以雍闿、朱褒、高定三人部下人马为向导官,攻打永昌郡。”
“永昌太守王伉上表归顺寡人,求寡人出兵救援,就此事,诸位有什么看法,都说一说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没想到那孟获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来乘火打劫。
益州的文武怎么想暂且不说,吕布从关中带过来的武将们可是瞬间炸开了锅。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想借口,找理由的去打别人,这下可好,区区一个蛮夷,居然敢来捋他们的虎须,不得不说,这个叫什么孟获的蛮族酋长胆子还真够肥的。
而且,一群未开化的野人们的头头,充其量也就能称个村长,首领什么的玩意,居然也敢自称王?
一只手压在刀柄之上的许褚走了出来,冲着吕布一抱拳,高声道:“末将愿为先锋,替王上砍了那个不知死活的玩意。”
许褚话音刚落,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大堂内响了起来。
“许将军的职责乃是守护王上的安全,区区蛮夷何须许将军亲自出马!”
只见马超走了出来,冲着吕布一抱拳,高声道:“禀王上,末将只需两万人马,便能扫平那些蛮夷,将孟获那厮的脑袋送到王上的面前。”
“杀鸡焉用宰牛刀,不过是一群为开化的蛮夷,何须两位将军出马!”
只见雷铜走了出来,来到了大堂中间,冲着吕布抱拳一礼,道:“禀王上,末将久居益州,也曾和这孟获交过手,末将请命,愿率一军,誓擒孟获,献与王上。”
吕布一抬手,喧嚣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吕布将手上的一卷竹简往面前的桌案上一扔,缓缓的站了起来,来到堂前。
“既然诸位都一致认为我们该起兵南征,那……就南征好了。”
“马超听令!”
马超应声而出,冲着吕布一抱拳,兴奋的道:“末将在!”
“命你为前军主将,整顿军马,寡人要亲自领军,讨伐南蛮!”
言未毕,只见百官一列中突然走出了一人。
“不可!不可!”
吕布将目光投到了此人身上,眉头轻轻一皱:“你是何人?”
只见此人冲着吕布郑重的弯腰一礼,道:“长史王连,拜见王上!”
礼毕,王连缓缓的站起身,冲着吕布拱手道:“回王上,南方乃不毛之地,瘴疫之乡,王上钧衡之重任,而自远征,非所宜也。”
“且益州未定,还有数郡未曾平定,还有诸多事物要依仗王上,雍闿、朱褒等不过疥癣之疾,王上只须遣一大将讨之,必然成功,又何须亲征。”
王连?这个名字吕布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良久,依旧想不起来此人到底是谁。
仔细回想了许久,始终想不起来的吕布也就不再多想,三国历史上的人物多如牛毛,他也不可能每个都认识。
此人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如今益州还未彻底平定,他在这个时候起兵南征,确实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