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男一女穿着华贵的衣衫,阴恻恻的笑着,像是等着看新人拜堂的双亲。
在纸人面前,并没有瞧见新郎同新娘,只有一口几乎占据了屋子三分之一宽度的竹床。
竹床之上,铺着鸳鸯戏水的床单被面,而在那上头,放着半具看上去十分骇人的尸体……
池时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已经愣住了的周羡,“没有上半部分,这里应该是一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子的脚,还有许五娘的一只脚,以及男子的盆骨。”
“它们被人用针线缝在了一起。看来,凶手多半就是在这里了。”
池时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了墙上的门。
同外头的大门一样,这门也是虚掩着的。
屋子十分的窄小,根本就藏不了人,若是凶手还在这里没有离开的话,那就应该是在往后走的屋子里了。
池时想着,从腰间一抽,抽出自己惯用的长鞭来,这一会儿她抢先周羡一步,走在了前头,推开了那扇门。
周羡见状,随即跟了进来,一个侧身,挡在了池时前头,等看清屋子里的状况的时候,周羡松了一口气。
同前面惊悚的喜堂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平平无奇到令人舒适。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寻常女子的闺房。一张拔步床,上头挂着绣了荷花的白色帐子。床榻旁边,有一个梳妆的桌案,上头放着一面铜镜,还有一些胭脂水粉,发梳首饰。
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在那桌案上同,甚至还放着一本翻开了还没有来得及关上的书,池时一眼便瞧出,那是一本药经。
她想着,眼睛又朝着通向下一间屋子的门看去。
周羡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示意这回他先来。
池时摊了摊手,好笑的努了努嘴,“你去吧,兴许下一间屋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说着,摸了摸下巴,“周姑娘,你说这是不是能够看出来,到底是你晦气,还是我晦气?”
毕竟周羡进的第一间屋子,像进了志怪话本子,譬如那些年我同xx冥婚的日子,而她进的第二间屋子,只是大梁小娘子闺房实录。
周羡讪讪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巧合罢了。”
他说着,朝着那门推去,可手刚触碰到门,就听到了一阵诡异的歌声响起。
那声音忽远忽近,像是有人在哼唱什么奇怪的小曲儿。
周羡想着池时的话,心中苦笑不得。
靠,他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是被什么霉神附体了吗?就算门没有打开,他都能够猜想得到,这门背后,一定比第一个屋子,更加的恐怖。
感受到背后的视线,周羡深吸了一口气,在池九爷面前,他绝对不能怂!毕竟他是要成为池时依靠的男子。
他想着,伸手猛的一推,那股子掌风随着打开的门一起吹起了内室。
将那房梁之上挂着的白色布条一一吹起,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染布坊,上头挂着的,都是浆洗干净的,白色的尚未印染的布。
在那白布的尽头,坐在一个美丽的妇人,她正在哼着小曲儿,嘴角眼角都是笑意。
她的膝盖上,放着一个头颅,正在那里飞针走线。
掌风一过,白布放了下来。周羡同池时还想要看清,那妇人的脸,却是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