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宫寒亭带着宫远礼来到他的房间里,摆手让他坐下,这才看向这个沉默的儿子。
“你心里是否有怨?”
宫远礼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搅动着。
“没……没有怨!”
好一会儿,宫寒亭才听到他小声的回话,他却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坦诚,他是真的没有怨恨吗?
宫寒亭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他看着这个比嫡子要逊色一些的庶子,“这次去府城我会把放到府城宫掌柜那里。他是家里的老人,只要你虚心请教,他就会尽心教你的。”
“是……”
“你母亲心性有些不对劲,她说的话你也别多想,你兄长对你是真心的,这你应该明白。”
“嗯!”
“父亲这辈子就只有你们两个儿子,以后也不会有别的孩子了。所以,父亲希望你们兄弟俩能互帮互助,别像父亲这样有了难处只能靠自己。”
“……嗯!”
“每个月我都会让宫掌柜给你一笔钱,你想要干什么父亲不会管你,只要你别做歪路就行。”
“知道了!”
宫远礼知道这是父亲对她的补偿,他也没什么意外。
毕竟,当初姨娘的病逝,和嫡母脱不了关系的。
其实他和亲生姨娘的关系并不亲近,因为她亲娘说蒙胡人,是被当做女奴被父亲买回来做妾室的。
只是性子忧心冷,不仅是对宫寒亭有些冷淡,对亲生儿子也是一样的。
亲娘的来历,经历宫远礼都不清楚,姨娘从来没有给他说过。
他问过父亲,但是父亲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亲娘可能还是蒙胡的贵族,只是落魄了才会被卖。
他想亲娘也许等待的就是这一天,所以才会笑着离开的。
只是,他从小就是被奶嬷嬷养大的,和亲生母亲并不亲近,所以对于她的死亡,也许会伤心难过,但是却没有太多的伤感。
所以,他是真的不曾怨恨,只是,却也知道那个家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是个问题。
嫡母是不可能离开宫家的,所以,离开的只有他这个庶子而已。
因此,宫寒亭给的补偿宫远礼都不会拒绝,这是他应得的。
“好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是,父亲。”
宫寒亭离开了儿子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们住的是二楼,几个房间都是挨着的,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人在外面晃悠。
所以,他离开宫远礼房间的动静,也被旁边的宫远宁听到了。
此时的冯氏因为生病已经躺到床上睡着了,丫鬟在一旁默默站着。
“夜里警醒一些。有事立马喊我。”
“是,大公子!”
宫寒亭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坐在桌子前看着进来的大儿子?
“远宁,这是找为父有事?”
“父亲,母亲身体还没好,这样仓促上路,对她的病情并没有好处。还请父亲等母亲病好一些,再让她离开。”
宫寒亭知道他的来意,而他本人的意思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为了吓唬冯氏不让她再闹幺蛾子。现在有儿子来求情,他自然也不会那样死硬了。
“嗯,就听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