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刚清醒了些,肚子就“咕噜”叫了几声,她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她皱眉:“你怎么还没起床,不是说下午要出宫吗?”
凌斯晏眼神示意她还搭在他脖子上的一只手:“抓这么紧,怎么起?”
苏锦才反应过来,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她刚刚睡迷糊了,将身边人当永乐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永乐现在怎么样了,跟燕太子顺利去北燕了没有。
凌斯晏含笑看她:“这么信那燕太子,你就那么完全确定,他就是司马言,还能如当年一样,值得你绝对信任?”
她冷声道:“那不然呢,不信他信你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永安就不会……”
她说着,那股子恨意就又上来了,到底是忍住,没再说下去。
再恨他,现在也不是能跟他对抗的时候。
何况她还要借他的手,查出害永安的真凶,还要从他手里拿出解药的配方。
她还有一个永乐要照顾,就总得设法好好活下去。
凌斯晏凝视着她:“永安的事,真的不是你自己造成的?
真不是你为了带着他跟司马言一起走,故意让他染病,好得到带走他的机会?”
苏锦咬牙道:“凌斯晏,我没你那么无耻下作,无论因为什么,我都不可能让我的孩子冒险。”
凌斯晏这些天也想了很多,思来想去,也还是觉得不应该是苏锦动的手。
她就算真想趁永安生病带走他,也不必选最凶险的鼠疫,这样大的风险,她不会敢加诸到永安的身上。
他再开口道:“如今皇后死了,孤想来想去,动手的或许也不是皇后的人。
否则以皇后临死前的不甘,应该会在孤面前说出来,好得意一番。
但仔细回想宴会那天,孤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谁。”苏锦眸光里都是恨意,立刻追问。
凌斯晏声音却又缓了下来,不急不慢道:“要是孤查出来。
永安的死与孤无关,动手的人也并不是因为与孤有仇,你是不是也没道理再恨孤了?”
苏锦有些等不及:“你先说,到底是谁?”
凌斯晏也不再多兜圈子:“你父亲新娶的那个小娇妻,顾如烟。
孤自己回想了那天,贴身接触了永安的人没多少,其他的大人和夫人,孤都知根知底,与孤没有结怨。
但那个顾如烟,孤稍微调查了一下,发现此人未必简单。”
这倒是出乎苏锦的意料了:“顾如烟,她?”
凌斯晏点头:“嗯,孤也就想起她那天抱过永安,让人查了查她的来头。
结果发现,她没有来头,连顾如烟这个名字,都是进了花楼里,管事妈妈给她取的。
还有一点很奇怪,她刚进花楼那阵子,一直只卖艺,第一次卖身,就是给你父亲。之后你父亲就将她赎身了。”
苏锦追问:“然后呢?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是怎么查这么清楚的?”
凌斯晏不往下说了,掌心在她小腹上摸了摸:“不饿吗,先起来吃饭吧。”
苏锦急着问清楚,看他要起身下床,没多想就拽了他的手臂:“等下吃,先说完吧。”
凌斯晏垂眸落到她那只手上,低声就笑了:“太子妃怎么动手动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