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斯晏端了姜汤来内室,苏锦睡在床上,就睁着眼睛看他走近过来。
他过去要扶她起来,她就自己坐到了床头,避开了他的手。
凌斯晏将姜汤递到她手里,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是有话要说?”
苏锦将碗端过来,不急不慢喝完了,开了口:“你要去幽州?去多久?”
他知道她在殿外听到了的,倒也不诧异:“嗯,那边灾情严重,得过去一段时间,快的话,半个月吧。”
他伸手将她手里的空碗拿过来放到了一旁,盯着她看了片刻。
“孤带你一起去吧,你要是放心不下永安跟永乐,就将他们一起带过去。”
苏锦淡声道:“你是过去处理灾情的,带我去干什么?那边下暴雪,带我去挨饿受冻吗?”
他起身给她倒了杯茶过来漱口,显然是不乐意让她留下来的。
“放心,冻不到你,也饿不到你,孤带你过去后,会想办法,确保你的饮食和炭火。”
苏锦闻言就笑了:“全幽州的百姓都在挨饿受冻,你却携家带口的,让你妻儿过去吃饱住暖。
说得好听你是去救灾,说得不好听,你这太子是带太子妃和小殿下过去看个新鲜,游览风光的吧?”
凌斯晏皱了眉头:“孤走了就不会让你留下来的。
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动的什么心思,孤前脚一走,后脚你还能安分在这东宫里待着?”
苏锦点头:“那也好办,你索性就别去了,我听说大皇子不就正想替你去吗?
你带一大家子过去,人幽州的父母官还得好吃好喝伺候你一大家子,反倒添乱,还不如不去。”
他面色不好看:“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就等着这机会,好带永安永乐离开。”
苏锦喝了茶,再躺回床上背对着他睡觉:“随你,太子处理灾情还带上太子妃,传出来一定也是一桩美谈。”
她话落还不忘再刺激他一句:“这么痴情的储君,古来难得一见啊……”
凌斯晏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话:“你闭嘴!”
苏锦真就不说话了,背对着他很快就像是睡着了。
凌斯晏清楚带她过去不合适,一想到她就等着这机会得逞,他就感觉闷着一肚子气。
沉默不过片刻,他冷声又开了口:“你不是会点医术吗?
孤带你过去,让你在室内给灾民看看病,也不算是让你白吃白喝看热闹。”
她没出声,凌斯晏就躺到了她身边去,伸手将她扳过来面对着他。
“说话。”
苏锦慢悠悠睁开眼睛看他:“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
凌斯晏被她这话说到一时语塞,面色更难看了:“别想避重就轻转移话题,总之孤反正不会让你留下来的。”
苏锦闭上眼睛,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态度:“哦,随你。”
他手上又开始不安分,轻拍她的脸:“别睡,让你去给人看病,也是为灾区做实事,难道孤说错了吗?”
苏锦蹙眉将他的手推开来,面色有些无语:“你不会真以为,就我那点三脚猫的医术,和靠草的颜色来鉴别草药的方法,能给人正儿八经看病吧?”
凌斯晏再一次沉默,极其不悦地看着她。
说带她过去看病,确实有点自欺欺人了。
何况看病可不同于做其他的,万一出了半点差错,事情可就大了。
真把她带过去,好像也确实是件棘手的事情,多半得招人说闲话。
凌斯晏一时想不出两全的方法,只能先将这事放一边:“后天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