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颜悦色:“不喜欢?”
“我不需要。”她还是加了一句,“谢谢您。”
陈知礼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价值不菲的手链:“昨天我去医院看你妹妹了,医生说很快就能给她植入人工耳蜗。”
他突然替起她在孤儿院的妹妹。
聪明的她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天底下不会有白吃的午餐。
陈知礼握住她的手,给她戴上了手链:“听说最近的小姑娘都喜欢这个样式的。”他用手指摩挲手链,也摩挲手链下少女的皮肤,“别的女孩子有的,响响以后也都会有。”
秦响真的很讨厌陈知礼,所以她把手链扔在了桂花树下。
陈野渡转着篮球路过,看她蹲下:“喂。”
她抬起头,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的。
篮球从他手上掉到地上,滚了老远。
“你哭了?”
她不说话。
“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这个有点凶有点急的语气,有一瞬间让秦响产生了陈野渡和周自横重叠了错觉。
她站起来,拉住他的衣服,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陈野渡,我想回我原来的地方,你能不能帮我?”
陈野渡看了她很久,把衣服从她手里扯出来,反而去拉她的手:“那个……别回去行不行?”回去了他就见不到她了。
秦响推开了他的手。
就在那天晚上,有人来敲秦响的门,她摸到藏在枕头下的一把美工刀,紧张地地盯着门。
“是我。”
是陈野渡的声音。
他不耐烦地再催:“再不开门我踹门了。”
不像陈野渡。
秦响把美工刀藏好,去开门:“周自横?”她仔细打量他。
“怎么,不认识我?”
他没等她反应,拉住她就走。
她矮他很多,跑着才能勉强跟上:“去哪?”
深夜的陈家很安静,客厅没开灯,唯一的光线来自周自横手里的手电筒。
昏昏暗暗里,他的目光那么亮:“你不是想离开吗?带你走。”
秦响有点懵,看着他,眼神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
“周公给莪托了个梦,说你想走。”
秦响觉得比起周公,更有可能是陈野渡托的梦。
周自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走不走?”
她没有犹豫:“走。”
她又红了眼睛。
“哭什么?”周自横没安慰过人,手上没轻没重,把她的眼皮擦得更红,还恶声地骂她,“爱哭鬼。”
那天晚上,周自横偷了陈家一辆车,带秦响回了孤儿院。
她问他有没有驾照。
他说没有:“怕什么,死也有我陪你。”
她突然就不怕了。
他们没有死,因为周自横会开车。
他把秦响送到了门口:“进去吧。”
“那你呢?”
陈家会不会找精神科医生“杀”了他?
“你看过一个动画片吗?叫抓龙的少年。”
秦响点头。
抓龙的少年讲的是一个少年勇斗恶龙的故事。
周自横把手电筒塞给他,十八岁少年,手一插兜,敢比天都狂:“我要回去抓大龙。”他摆摆手,“走了。”
秦响大声叫他:“周自横。”
他回头,一身少年气,目光坚定、炙热张扬。
“我们还会见面吗?”
“会。”
抓龙的少年,请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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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了个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