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真要形容,应该是漂亮。
她很漂亮,即便脸那么脏。
景召起身,去卧室,拿了双干净的拖鞋,扔在地上。
她穿上:“我晚上睡哪啊?”
他指了一间房门。
她没有立刻去睡觉,而是去桌上拿了两个面包,然后问他:“为什么这里的天总是黑的?”
因为战争。
“这里的月亮一点都不亮。”十几岁的女孩子很适合穿红色,像一团张扬夺目的火焰,“你去过帝国吗?”
景召站在门口:“嗯。”
“什么时候?”
“很小的时候。”
他的老师除了教他东西之外,不会同他有任何别的对话,父亲话更少。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话。
商领领追着问:“很小是什么时候?”
景召不再回答了:“睡吧。”
他关上了自己的房间,在门后站了一会儿,等没有声音了,才坐到床上,借着维加兰卡总是昏沉的月光看自己的手。
她为什么抓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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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领。”
“领领。”
商领领睁开眼睛,看见了杨姝,像做梦一样。
她揉了揉眼睛,看看四周,自己还在竹屋里:“妈妈。”
杨姝张开手,抱住她:“妈妈来接你了。”
杨姝很少抱商领领。
她应该不爱她。
“爸爸呢?他怎么没来?”
杨姝红着眼眶说:“爸爸在家里等你。”
*****
竹屋客厅的桌上放着一个白色信封,里面是厚厚一堆酬谢金。
杨姝对景召说了三次谢谢,每一次都深深鞠躬。
商领领要走了。
他仍然看书。
“小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
他摇头。
她看着他,眼神不像只有感激:“帝国的月亮很美,你以后要不要去看看?”
她的眼神……
像某种肉食动物,攻击性很强,看他竟像看猎物。
“这是谢礼,谢谢你救我。”
她把一颗红宝石放在桌子上,是从脚链上扯下来的,是两颗中大的那一颗。
另外她还留了一个地址。
她被她妈妈带走了。
竹屋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安静、没有人气,地上有她的脚印,脚印上有干了的血迹。
景召看不下去书,在看桌上的红宝石。
下午,明腾从外面回来:“小九爷。”
景召坐在椅子上,窗户开着:“查到了吗?”
“上周,商华国际的千金被人绑架了。”
商华国际。
景召知道商华国际:“她叫什么名字?”
明腾说:“商领领。”
是她啊,帝律公馆,商领领。
八岁的事景召还记得。
“她到了吧?”
“已经安全抵达帝国了,还有一件事。”明腾说,“商华国际的继承人商淮序被绑匪烧死了。”
*****
“砰。”
“砰。”
“砰。”
一连三枪,全部十环。
景召的枪法已经能堪比一流的狙击手了。
景九祁递给他一根木棍,他接过,和景九祁过招,十分钟不到,景九祁的棍子就抵住了他的脖子。
“你输了。”
景召打不赢他,一次都没赢过。
维加兰卡的十一月不冷,景召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长裤,少年人的身躯已经不单薄,肌肉线条很明显。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旁边有水管,景九祁拿着水管直接往身上淋,一身腱子肉,满身伤疤:“等你赢了我。”
“不公平。”
景九祁的左眼是假眼,没有光,是灰白色的:“怎么不公平?”
“你比我早出生了三十二年。”
景召已经很少叫景九祁父亲了。
景九祁离开后,竹屋外面的保安也离开了。景召自由了,他先去了古寨沙,见了景九祁。
“我要去一趟帝国。”
“又去见她?”
景九祁以为景召是去见陆家那个女人。
景召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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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召八岁的时候在帝律公馆的那段后面会再写细节(包括那个疤的事),现在写的都是景召的视角。
二更十二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