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党盯着,老夫表面上需得与殿下保持距离。”
祁慕寒婉转道:“晚辈在朝中前有宁王盯着,后有父皇的猜忌,而且晚辈生母乃江东宋氏,身份多有敏感。”
商洛习没听出他话中之意,自顾道:“殿下也近加冠之年了,且殿下也曾答应老夫,若能助你入东宫,当好好善待小女。”
他说着,忽有几分伤感,“这一世戎马沙场,如今年岁渐长,对当年征战江东的事情,心中颇有悔。”
祁慕寒安慰道:“也不关老将军的事,圣命难违。”
商洛习道:“其实老夫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话音未落,忽有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走入凉亭,朝商将军半跪道:“报将军,宫中来人急宣面圣!”
商洛习愣了愣,“这个时候?”转头对祁慕寒道,“那么老夫便先告辞了。”
祁慕寒点头,抱拳恭送老将军。
商洛习走了两步,忽又回头拍了拍祁慕寒的肩,意味深长道:“公孙家的那位姑娘,性子极是直爽灵动,老夫也喜欢得很!可惜……哈哈哈!”
祁慕寒没说什么,只朝他略躬了躬身。
商洛习笑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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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寒一回到府中,就被眼前的情景雷翻了。
炙夜与公孙薇分别在矮桌两头盘腿而坐,桌子正中摆了几十个空酒盏,一屋子四窜的酒气中,公孙薇一手握拳,一手扶桌,动也不动地盯着对面的炙夜。
炙夜也是这样回瞪着她。
两个人浑似进入忘我的状态,对进门的祁慕寒视而不见。
祁慕寒的目光从桌上那一堆酒盏中缓缓转到公孙薇身上,她一张脸红得像个番茄,眼中却放射出一道炙热的光线,直欲把对面的炙夜烤熟的样子。
祁慕寒静静看她片刻,走上前去,温声道:“傻姑娘,他在开挂呢,你斗不过他的。”
公孙薇闻言,艰难地转过头来,眼神迷离地瞅了他一会,拍掌笑道:“我没醉,我认得你,你是韩珏!”
韩珏笑了笑,逗她道:“公孙小姐梦见在下,可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
公孙薇不待他说完,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呜咽道:“别走,那晚是我不对,你别回江东了好不好?”
祁慕寒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公孙小姐,你醉了。”
他正要回头叫仆从上醒酒汤,公孙薇头一歪,眼一闭,倒在了他臂膀中。
祁慕寒:……
祁慕寒强压下火气,冷冷地转向炙夜:“你一个习武之人,随便就能用内力化酒——也好意思欺负她?”
炙夜居然笑出声,“这可是她自己要求与我斗酒的,说什么如果我输了,就要和我陈清来意。你说我这是要赢好、还是输好?”
祁慕寒怀中的公孙薇嘟囔不清道:“是你输了。信——”还没说完,头一偏又死睡了过去,一封信和一只香囊从她手中滑落。
祁慕寒用空着的一只手拾起了信,抖开略读了一遍,脸色顿时阴得能拧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