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仿佛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拿了爸爸的图章很有兴致地一次次盖在一张还未完成的画作上。
东屋床上躺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姑娘,被子完整地盖着,没有反抗过的痕迹,脖子是从前面砍开;歪在枕头一边儿的头脸干干净净,可以清楚看出她青春的面貌。枕头和枕头周围的褥子,没有渗完的血,顺了黑漆的炕沿流淌下来,在地表圈成一段儿优美的弧线。当初,一定是厚实的,如今因失了水分,干裂成一块块鱼鳞状的斑纹了。
门窗完好无损,插销也能从里面插上,没有撞击留下的痕迹。
在西边儿凉房里,他们看到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子还是铺展的,床周围地下扔了好些烟头。床的一边靠了窗台。窗台上有只盛着半截水的罐头瓶。王月明让张永军将罐头瓶和地上的烟头分别装在塑料袋内。
这时,负责外围勘察工作的杜慧民向王月明汇报,在房后面不远的一条沟里发现了一辆摩托车,好像有人要把它烧掉,但没干成,很可疑。
王月明同赵璇随杜慧民一起去看摩托车。顺河槽往下走了七八十米,他们看到了杜慧民发现的摩托车。赵璇先从各个角度对摩托车拍了照,然后向摩托车接近。
摩托车周围沙地上杂踏着一圈儿模糊的脚印。经过比较,王月明还不能断定与房间里那个脚印是否属于同一个人。摩托车的油箱上披挂着一件燃烧了半截的破夹克衫。有只袖子塞进油箱。王月明说:“如果是件棉布衫,油箱恐怕就被点着了,车也就炸掉了。”
“我断定这件案子是一个人干的,只有一辆车胎印,也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赵璇说。
王月明吩咐杜慧民把这里的情况记录下来,注意保护现场,再到四处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回到屋门口,望到去塔娜邻居家调查的郭宏那辆车回来了。等了一会儿,车在门口停下。郭宏带来以下一些消息。
在那位叫王满喜的牧民家,郭宏听说几年来两家为争占草场发生多次吵闹。因这吵闹,两家已有多年没交往了。而且自从塔娜丈夫青云死后,还从没上过她家。所以,对塔娜家出命案的事毫不知情。从王满喜家得知塔娜家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丈夫四年前挖菜窖时被压死。大女儿出嫁到包头了,做什么事不清楚。二女儿在白音乡卫生院工作。三女儿不念书在家同塔娜牧羊。二女儿与三女儿都没嫁人。
王月明问:“他说他们两家常为牧羊的草场发生争吵?”
郭宏肯定地点点头说“是这样说的。”
王月明说:“你跑趟白音乡,把她家的二女儿接来。再看能不能联系上大女儿。”
郭宏答应着趋车去了。
(待续,请接着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