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卿在,否则寡人不知该如何处置,只能夙夜忧叹了。”
吴升道:“臣有言。”
庆予连忙端坐,旁边的史官正趴在长案前削指甲,听说之后也连忙提笔,凝神屏息等待记录。
庆予道:“卿可备言详述。”
吴升道:“国之兵事,权当分明,军缁补给,责之司空,募集军士,责之国老, 领军出征, 责之司马。”今后啊,把权责要分清楚,后勤司空负责,募兵国老负责,至于征战,就别让他人瞎掺和了。
庆予眨了眨眼睛,思索片刻,点头:“寡人纳之。”
吴升又道:“大庸国小力微,可加君令,野人凡愿出战者,斩首一级直升国人,国人之中,辄每年据军功大评,择三十人升国士,国士之中军功卓著者,每年晋三人为大夫。”
庆予沉吟片刻,问:“每年大评?若无军功者如何?凑不齐三十人又当如何?每年晋三人为大夫,是否多了些?”
吴升道:“若无战事,则行围猎,亦可当军功,三十人为定数,无修为亦可为士,每年晋三人为大夫,十年不过三十人,不多。”
庆予深吸了口气,道:“容寡人思之。”
这是具有颠覆性质的大政,当然要细思,吴升点头答应了,继续提议:“臣芒砀山供奉金有象乃炼神境,此番出征州来,屡立军功,君上门士燕华虽为炼气士,但军功亦著,臣请君上拜此二人为大夫。”
吴升上三策,国君纳了一策,不置可否了一策,如果这一策不纳或是依旧不置可否,那就别提什么拜柱国的事了,何况其中还有自己早就打算拔擢的燕华,当下应允:“寡人纳之。”
吴升辞别出宫,回到庸仁堂,他入宫上策的消息不胫而走,立刻传遍上庸。元司马赶到庸仁堂问他:“你这是何苦?再等些时日不行么?非要以此试探国君,国君拜你为柱国决心是很大的,何须试探?你这三策,第一策就得罪人,第二策更是离谱……”
吴升问:“有多离谱?你觉得不应该么?国君登位几年了?人才上升之道虽然比之前强,但强得实在有限,不如此大刀阔斧,怎么扩充国人?怎么吸引四方来投?每年晋三十士、三大夫,十年也才三百士、三十大夫,很多吗?楚吴之国,动辄就是三千士,想在人家眼跟前活下来,不这么干能行?我还嫌少!”
元司马琢磨片刻,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你不是为了试探国君的决心?”
吴升摇头:“我试探这个有什么意义?早一日提出来,早一日让大夫们议论,就算这次不行,我下次再提出来,阻力就会减轻很多。”
吴升的第二策确实引发了一片争议,有支持,有反对,反对之声还不小。如果不是被吴升说服的元司马力挺,几乎就被搁置了。
但最终通过的也只是个阉割版,国君诏令,每年晋十士、一大夫。
这时候,离三国合兵的约期只剩三天,吴升将目光瞄向了虎邑和成山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