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至远很惬意。
就像飘在云端,居高临下俯瞰苍生。
这把小刀真好用!
宰了镇北王,我来取而代之!
有力量的感觉真好,就是有些困……不行,盯不住了,道爷我得眯一会儿……
马至远神智愈发恍惚,眼前越来越暗。
他的神智在消失,身体反而更加躁动,浑身溢出的气息呈现肉眼可见的黑雾,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院落四周,笼罩着一层殷红光幕。
李玄嚣尝试过以法器重剑劈斩,甚至连机关甲也被催动到极致,依旧破不开分毫。
更令人绝望的是,每当斩出一剑,李玄嚣的灵力就会大量流逝。
仿佛这片被红芒笼罩的院落里存在着无形的黑洞,时刻吸扯着所有人的灵气。
身经百战的镇北王,罕见的生出一种无力感。
眼前的怪人犹如一座高山,让他生出无法撼动的错觉。
我李玄嚣征战一生,难道今天便是尽头?
可恨我尚有宏图未展!
不甘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镇北王双手紧握重剑,迎着扑来的怪人横斩而出。
这一剑,是决然的一剑。
也是无奈的一剑。
如果连他李玄嚣都挡不住对方的一击,那么今晚过后,王府将再无活人。
李玄嚣不敢想象自己的家人被屠尽的可怕景象。
他宁可战死在家人之前!
预料中的金铁交击声并未出现。
魔物般的马至远被一张突然而来的大网笼罩,粘在墙上动弹不得。
李玄嚣惊奇的顿住脚步。
他没想到连千机营暗卫的铁桶阵都能轻易破开的魔物,竟被一张网给困住。
他更没想到抛出大网的,正是那个普普通通的乡村少年。
副将李福张着大嘴一时忘记了喘气,他无法相信连法器都能斩断的可怕魔物竟被如此轻易的困住。
一众暗卫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盯着刚才差点杀光他们的魔头在大网里挣扎而不出。
院子里所有人此时都生出一种古怪的错觉。
骇人的魔头在大网里仿佛变成了一只可怜的蚂蚱,不仅被人家轻而易举的抓了起来,还能随意玩弄。
紧张的气氛变得荒诞不已。
眼前的一切宛若一场闹剧,令人觉得不太真实。
云缺出现在大网旁边,夺过匕首收入怀里。
失去匕首的马至远,浑身黑气瞬间散去。
“醒醒喂,你没死吧。”
云缺翻开马至远的眼皮瞧了瞧,对跟过来的清远道:“尽快叫醒你师父,要不然容易再也醒不过来。”
清远急得满头大汗,卖力的晃动他师父,喊道:“师父别睡了,你醒醒啊!醒醒啊!”
“不是这么叫的,像这样。”
云缺抬手噼啪甩出两个嘴巴,道:“扇他,越狠越好。”
“啊?”清远愣怔道:“我、我不敢呐!”
“不敢的话,你师父可就没救喽。”云缺自顾自的收拾着大网,很快卷成一小团。
清远正在犹豫,忽闻身后有人说话。
“他神智正在遗失,处于混沌之间,唯有外力才有机会唤醒最后的清明。”
李玄嚣站在两人身后,目光复杂的看着云缺收网。
清远不敢耽搁,人家镇北王都发话,肯定是真的,于是他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给他师父一顿好打。
一边打一边告饶:“师父啊我不是大逆不道,我是救你呀,等你醒过来可不能报复我。”
云缺收完了网,打着哈欠要回去睡觉。
天还没亮呢,睡眠不够会耽搁长身体的。
见马至远半死不活,李玄嚣收起重剑,犹豫道:“云缺,此人手中的匕首,难道是你之物?”
“是我的小红角,被他偷了,这家伙果然不是啥好人,幸好银票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