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偷你东西,我就看一看,开开眼,要是多拿你一个物件,我把马姓改成驴!”
颤抖的双手打开包裹。
马至远瞪起了眼睛,仔细翻找。
两套换洗的粗布衣衫,一双备用的草鞋,几张凉透的油饼。
把衣物放在一边,继续看。
一块黑色的木头令牌,想必是黑木令。
二百两银票,叠得立立正正,藏在最深处。
黑舍利是不祥之物,马至远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掠过。
包裹里的东西本就不多,除了这些之外,还剩下两样。
一团细细的丝线,好似个网兜,看起来挺结实的。
还有一把奇特的匕首,类似骨质,漆黑的表面透着些许暗红。
看着像匕首,又比匕首长那么一点,也可当成小号儿的短刀。
“没了?”
马至远大失所望。
他顺走云缺的包裹,是打算再找找还有没有荔玉果,哪怕果皮也行呀。
“真是他捡来的荔玉果?这小子得什么运气啊……不对,他不是普通人。”
马至远坐在桌前思索良久。
他从第一次在愚水镇见到云缺开始回忆,到后来的入井抓妖,然后引出河神怪物,直至进城后与筑基高手的那场掰手腕,最后在寿宴上扔掉价值灵矿的奇珍活枝。
马至远越想越不对劲。
如果这些都是巧合,那也太巧了点。
如果不是巧合,而是人家的真本事呢?
豁然一惊。
自己苦苦寻找的金大腿,好像就在眼前!
小郡主与云缺叙旧的时候,马至远在旁边呢,他可不像清远那么大的心,一直打盹。
从两人的谈话中,马至远推测出一些东西。
云缺好像帮过小郡主很大的忙,而今天在宴席上又帮了镇北王的大忙,这种人物,即便狗屁不会,也会被王府待为上宾。
镇北王的大腿怕是抱不上了,那么云缺的大腿,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也好,反正那小子至少运气过人,跟他混没准今后还能捡到荔玉果呢。
又想起被自己吃下的奇果,马至远干呕了一下,吧唧吧唧嘴。
当时吃得太快,什么味儿都忘了。
打定主意,马至远开始收拾包裹,一样样装回去。
别的东西他没兴趣,那把匕首看着不错,他拿起来把玩了一下。
可是再想放回去,已然做不到了。
拿着骨质匕首的马至远低着头,一动不动。
燃烧的灯芯里传来噼啪的轻响。
屋子里安静得诡异。
过了良久,马至远的身体出现变化。
他好像冷得打颤,又像在无声的狂笑,整个人抖个不停。
嘴巴里时而呼出热气,时而呼出寒气,呼吸逐渐沉重,心跳则越来越轻,几近消失。
古怪的异象不断出现,又很快消退。
没人知道马至远此时经历了什么,到底是痛苦,还是享受。
“嘿,嘿嘿……”
古怪的声音从马至远口中发出,他缓缓抬起右手,捏灭了油灯里的火苗。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落在道人身上。
他弯着腰,手里提着骨质匕首,推开门,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