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总是想要以命去求得尊严,呀,那是多么幼稚的事情啊。
强者自然要有强者的心态,我落魄的时候,伏低做小不在话下,等强大的时候,也该有容人之心,但不该有一种受欺负的心态,那是弱者才有的心态。
陈年谷与宴家所做的事情,对于陈宓来说,很难激起他心中的涟漪。
陈定说得对,他就是那种所有温文尔雅,都是因为那是外人想要看到的东西,他从来都不是发至内心的遵循着道理与道德,如果他遵循,那只是因为那样做最符合他的利益的人。
但是,仅仅是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
陈宓苦笑。
上千年的时间,沧海桑田,以二十年为一代人,大约五百代人的思想代沟,大家的道德观念有如何能够保持统一的节奏?
陈定所认为的道德,在陈宓……嗯,应该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所有人看来都是迂腐的。
而在陈定眼中看来,二十一世纪人的道德观念略等于无,或者说是扭曲的道德观。
简单地说来,陈定与陈宓的冲突是源于相差上千年的道德观念的冲突。
陈定的道德观念是源于传统小农社会的观念,而陈宓的道德观念是经历了工业时代的冲刷之后形成的观念,这里面相差又岂止是千年差距。
陈宓明白这里面的根源,但他很难与陈定解释这里面的原因。
只是目前陈定的心态已经有了扭曲的征兆了,这个问题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了。
否则以后很容易产生更大的冲突,甚至于兄弟阋墙,他今日需要做一些努力,也希望张载这个大宗师能够理解,能够给与他一些协助。
“我要做三件事。”
陈宓在陈定与张载面前很诚恳的说道。
“第一,我母亲需要一个诰命;第二,关学需要发扬光大;第三,大宋朝有一些错误需要纠正。”
嗯?
“我要做事,而且是很大的事情,所以,小节上的东西,有时候是顾不上了。
但我的所作所为,不会超越律法尊严,在一些个人尊严感情方面,我可能就要做出让步了。
我这么说,老师,大哥,你们能够明白么?”
陈定看着陈宓不说话。
张载沉吟了一下:“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又想要怎么做?”
陈宓点点头:“陈年谷是个人渣,大哥若是将他打死也是罪有应得,但对大哥来说不值得。
这一次大哥有了把柄在他们手上,若是撕破了脸,大哥先不说前程的问题,恐怕流放千里都是轻的。
所以,我们必须与宴家和解,这个事情我会具体去谈,但无非就是做宴家的门面。
宴家虽然起点低有一些劣迹,但好在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害。
而且,宴家毕竟是宴家,而我姓陈,即便是他们想和我捆绑起来,因为这个原因,也不会当真有人将我与宴家视为一体。”
张载点点头。
陈宓道:“宴家……若是足够聪明,也不是不可以合作……”
“不行!”
陈定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