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晏殊执政时,范仲淹、韩琦、富弼皆受重用,时称“至于台阁,多一时之贤”。
有这样的父亲,晏几道虽然落魄,但他的话,谁又当真会忽视?
“晏前辈谬赞了,小子才疏学浅,怎敢担此厚誉,而且……诗词也不过是小道尔。”
陈宓谦虚道。
晏几道点点头,但随后霍然抬头,惊诧道:“诗词……乃是小道?”
陈宓点点头:“诗词虽能陶冶人心、抒发情绪,但于治国其实无甚助益。
我辈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是几句诗词便可以的。
归根结底,这诗词也不过是小道而已。”
晏几道愣了愣,没有来得及深思,心中便有一股愠怒滋生。
——诗词是小道,那我这半生所坚持的又是什么东西?
他心有所想,脸上便有表现,陈宓是何等敏锐之人,瞬间便心中卧槽了一声。
糟糕,这怕不是触了晏几道心中的逆鳞了吧。
众所周知,晏几道自从父亲死后,生活便如同从春天一下子进入了冬天。
晏几道出生时,晏殊已四十七岁,算是老来得子。
作为家中最小的儿子,他得到了父亲格外的宠爱。
晏几道自幼聪颖过人,继承了父亲优良的文学天赋,七岁就能写文章,十四岁就参加科举考试,随随便便就拿了个进士的身份回来。
生来就在绮罗脂粉堆中长大,珠围翠绕,锦衣玉食,“金鞍美少年,去跃青骢马。
牵系玉楼人,绣被春寒夜”,每天的生活就是跌宕歌词,纵横诗酒,斗鸡走马,乐享奢华。
他的六位兄长先后步入仕途,而晏几道过的是逍遥自在的风流公子生活。
可以这么说,诗词对他来说,就是生命中的一大支撑,现在自己在他面前说诗词就是小道……嘿,老得罪人了。
陈宓忍不住苦笑。
今晚立人设立得有些过了,如果早些收场,也算是达成目的了,但这话一说,却是有些节外生枝了。
倒不是怕了晏几道,就是接下来要了结这个事情恐怕有些难了。
前世陈宓见过真正将自己爱好的东西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人,他还清楚地记得,有一年,有个叫什么edg的游戏团队获得什么世界冠军,一时间许多人着了魔一般的庆祝。
许多年纪大的人是颇看不惯的,恰好有一次,有另一外集团老总在培训上批评了这种现象,没想到当场被许多年轻人当场呵斥,令陈宓都不由得愕然。
那些年轻人,其实也挺好欺负的,让他们加班就加班,扣他们绩效也不敢多说话,甚至是少发工资,他们也没敢怎么样。
但这次却勇敢的站了出来,甚至不怕因此失去工作。
不过他们没有失去工作,因为陈宓护住了他们,因为有热爱的人是值得被尊重的。
——陈宓自然不会说他想借机整那个老总。
当然陈宓是尊敬他们的。
现在,换成是他要面对这种情况了。
陈宓苦笑。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