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表叔有此名句,当名流千古矣!”
程颢击节赞叹。
这时候就体现出程氏兄弟的性格不同来了,程颢面对张载的大字是击节赞叹,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然而程颐的眼神里虽然露出震惊之色,但表情什么的却是欠奉。
张载听到同年们的赞叹,却是笑了笑道:“千古流芳啊,嗯,的确是如此了。”
王韶笑道:“子厚兄当真是令人惊叹啊,同样是在边陲当亲民官,你能够在繁琐的事务之中总结出此等伟岸千秋的志向,而我也就只能着眼于眼下,这个境界比起来,却是云泥之别了。”
程颢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故人诚不我欺啊,表叔胸怀千秋万代,境界非我等能够所及矣。”
曾巩却是疑惑道:“子厚兄如此宏伟之志向,为何却将希望寄托于稚子之手,我不是说陈宓不好,他着实也是个优秀的年轻人,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学识如何,但心性上面却是有可以赞赏的地方,但要承担子厚兄的志向,恐怕还得再斟酌一番吧?”
大家都把眼睛看向张载,却见张载微微叹息道:“你们这可是看走眼了……”
众人没有说话,都看着张载。
张载呵呵一笑,指了指陈宓道:“这小子今晚伏低做小,尽是做一些讨好之事,哼,宝物自晦的道理却是知道个十足,性子却是有些油滑了……”
说到这里,张载干咳了一声:“……你们啊,都被这小子给骗了,这名句,却不是我总结的,却是这小子总结的。”
“……嗯?”
曾巩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嗯?!”
曾巩豁然抬头,骇然之色浮现于他满是沟壑的脸上。
王韶与程颢面面相觑。
程颐诧异莫名。
“哈!”张载哈了一声。
曾巩王韶程颐程颢脸色都缓和了下来。
曾巩半是好笑半是好气道:“你这老不修,拿话来哄骗我们有什么意思。”
张载摇摇头:“我不是骗你们,而是笑我当时听到他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反应与你们差不多,我做了一辈子的学问,钻研了一辈子的学说,却连儒者的责任,都无法描述出来,来来去去就是那一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比起这句话来,却是不够全面了。”
张载的话又让几人面面相觑起来。
曾巩认真问道:“子厚兄,这【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当真是你这还未弱冠的少年弟子所说?”
张载脸色平静点点头。
在场几人纷纷倒吸凉气。
王韶的脸上带着惊叹,对着陈宓是看了又看。
程颢也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陈宓的嫩脸,却是想不通,如此能够流传千古的绝句,为何能够从如此年轻的后辈口中说出。
曾巩倒是真心为张载开心:“子厚后继有人矣!”
张载露出欣喜的笑容:“老夫晚年遇到如此良才美质,喜不胜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