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陈定,张载师徒两人安步当车走到外面,陈宓道:“老师,我叫个马车吧。”
张载摇摇头道:“不用,走几步就到了,就在樊楼。”
陈宓嚯了一声:“你那侄儿很有钱啊。”
张载笑了笑道:“程家祖先世代居住在中山博野县,高祖程羽在宋太宗时期任三司使,以辅翊功显,被皇帝赠予“太子少师”,赐宅第於京师开封府。
曾祖父程希振任尚书虞部员外郎,迁居河南府洛阳;
祖父程遹,赠开府仪同三司吏部尚书。
父亲程珦,天圣年间,宋仁宗念及太宗朝旧臣,录用旧臣子孙一人,程颐的父亲程珦被选中,任黄陂县县尉,又任兴国县县令,历知龚、凤、磁、汉诸州,后来官至上柱国。
你说……这样的家庭背景,有钱不是正常么?”
陈宓不由得哑然失笑。
何止是正常,如果家里没有钱那才叫荒谬呢。
这就是世家子弟了,怪不得人家能够悠游读书呢,张载这样少年丧父的,不苦读书又能够如何。
“老师,我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文人集会,我应该注意些什么呢?”
陈宓问道。
前世的他自然是酒桌上的老司机,但时过境迁,千年后的酒桌文化与千年之前的酒桌文化,又岂能一样?
张载歪着头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多点礼貌也就是了。子纯性格豪放,也不太注意这些。
伯淳性格洒脱,为人健谈,繁文缛节也不太在乎。
子固性格庄重,但为人豁达,也不会为难人,就是正叔性格比较……嗯……比较……反正他说些什么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张载想不出用什么词,但陈宓却是心中有数了。
其实陈宓对程颢程颐两兄弟还是了解较多的,原因是他去过程祠,当时的导游是这么解释的:
“……大先生程颢脾气好,性格温和可亲,故有“如坐春风”之典故。所以在程祠里,大先生的匾额为“和风甘雨”,死后朝廷赐谥号为“纯公”。
二先生程颐为人严肃,在担任宋哲宗的老师时,“以师道自居,侍上讲,色甚庄,以讽谏,上畏之”,是中国古代“师道尊严”的典型代表,故有“程门立雪”的典故。在程祠里,二先生的匾额为“烈日秋霜”,死后朝廷赐谥号为“正公”……”
这样的人陈宓是知道的,端着个架子,什么时候都不会放下来,这种人性格用后世的话来形容便是比较龟毛,也怪不得性格潇洒的苏轼会与之不和了。
估计在苏轼这样的人看来,程颐这种人就是喜欢装比,而在程颐看来,苏轼这样的人不讲规矩,让人看到就生气。
关于程颐的性格,从最著名的程门立雪一事便可以看出来,后来的程门四先生杨时想要去请教程颐,发现程颐在睡觉,于是在门外等候了几个小时,等到程颐醒来的时候,杨时已经成了一个雪人了。
显然杨时是知道程颐的性格的,若在里面睡觉的是程颢,恐怕杨时直接就进去了,而不是在外面苦苦等候。
不过陈宓倒没有什么畏惧的,无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