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宓,非说要喝几杯,还拿出自己珍藏的好酒,说是叫什么六客堂,是他与六客堂的酿酒大师傅专门定制的,珍藏了好些年什么的。
陈宓也忍不住笑,大宋朝名酒太多了,什么凤洲酒、长生酒、黄腾酒、蜒酒、罗浮春、洞庭春色、仁和酒、扶头酒、花露酒、蜜酒、金盘露、椒花酒、思春堂、凤泉、中和堂、皇豆春、常酒、雪醅、和酒、皇华酒、爱咨堂、琼华露……不少于上百种,不过酒这玩意,其实也不过是那样。
陈宓前世倒不是不喜欢喝酒,只是他不喜欢喝醉,小酌几杯倒不是不可以,之前不喝酒,是因为不想与卢伯蕴太亲近,今晚卢伯蕴开心,陪上一陪倒也无妨——主要是,今晚太冷,陈宓也有了些酒瘾,也想喝一点。
愁人易醉,实际上开心的人也比较容易醉,因为都会不住的灌自己酒。
卢伯蕴知道陈宓克制,也不劝酒,但自己喝起来却是兴高采烈。
“贤侄啊,叔我今天开心啊,我开心啊!哈哈哈哈!……”
卢伯蕴已经有些醉了。
“……那个贱人,仗着是我名义上的母亲,仗着是我奶奶的外甥女,仗着我父亲宠爱她,仗着自己的娘家有实力……妈的,这些年……呜呜呜……我娘死得早,若是我娘还在,我怎么会受这么多的委屈,娘啊!娘啊!……“
卢伯蕴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陈宓站起来,将包间的房门给关上,免得让下面的堂倌给听见了。
“……今天这那里是尾牙宴,这分明是鸿门宴!”
“……那贱人磨刀霍霍,就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生吞活剥了,将她那不成器的儿子给扶上去!哈哈,她又如何知道,她有张良计,咱们有过墙梯!……”
“……哈哈,贤侄啊,我从来不服人,但我最服你,哎呀,你这几招直接将那贱人的图谋都一一碾碎,哈哈哈,今晚回去,我估计她得跪着求饶,哈哈哈哈!”
……
看着失态的卢伯蕴,陈宓微微笑了笑:“东家,夜深了,我该回了。”
卢伯蕴腾地站了起来,满脸的酒气,瞪着眼睛道:“别啊,我还没有说完呢,再坐会,再坐会,一会我送你回去!”
卢伯蕴说着,手上动作也不放松,陈宓只能坐下来听卢伯蕴唠叨。
“……哎呀,贤侄的计谋真是妙极了啊,啧啧,食材短缺,你不仅第一时间提醒我大量采购食材,在价格上升之后,又果断停止营业,将食材给省下来,等到价格继续推高,这才将所有的食材卖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卖食材比开酒楼还要挣钱,哈哈哈哈!妙极妙极!”
“……如果是这般也就罢了,关键是做账上你也是一把好手,不仅让我将总店的食材按照进货价卖给你,后面采购的食材也都归于分店的名下,如此一来,虽然总店不挣钱,但分店却是拿出了两万多贯的盈利,哈哈哈,妙啊!
……不过啊,如果没有你抓住杨泰私卖货物的把柄,这个做账方法可能那贱人还要找茬,但这种情况下,却是只能吃哑巴亏了!
哎呀,可惜啊,若是能够当众揭穿他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