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它还未反应过来时,剑光一闪,便被斩颅而去。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上千头虎鲨尽皆冲入炼妖壶的灰色神光之中。
炼妖壶疯狂吞噬着庞越的法力。饶是庞越法力悠长,也禁不住如此恐怖的消耗。
他手中剑诀一转,天水青岚剑所化剑光疾速分化,在灰色神光之中夭矫如龙,灵动游走,犹如死神一般,不停地收割着虎鲨们的性命。
谷鋱</span> 下方龙宫之中。
金蛟太子等人看得眼角直跳。
在他们眼中,那片范围极广的灰色神光,就像是一张洪荒凶兽的巨口,不停地吞噬着虎鲨们的性命!
上千虎鲨,此刻就像是落入一座巨大的陷阱之中,拼命挣扎,想要逃出灰色神光,却被一道道犀利无匹的剑光掠过,瞬间死亡。
一群即将覆灭金蛟族的敌人,竟被一个人族修士,就此不停虐杀。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来人除了剑术惊人之外,竟然未展露任何可能导致身份泄露的神通。
“三妹,此人可是来自内海的天剑宗?”
金蛟太子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此时带着疑惑,看向金月歌。
在他印象中,只有天剑、天禅、天魔三宗修士,才有一以敌百,甚至敌千的逆天实力。
同为金丹,自己和那三宗的修士相比,直若天壤云泥之别!
金月歌见庞越似乎不愿显露魔符宗功法,知他另有顾虑,便轻声道:“他确是来自内海大宗,但具体宗门,暂且还不能说。”
金蛟太子点点头,道:“此人法宝和剑术神通近乎无敌,我生平所见人族金丹之中,没有几人可与之相媲美。”
金月歌嫣然一笑:“他曾在道基境界,就已能斩杀金丹了。”
……
距离深海龙宫千里之外的海面上。
一艘钢铁堡垒浮空飞掠,堡垒表面纹刻有无数凶兽,一股股煞气汇聚到一起,冲霄直上。
此刻。
堡垒内部一间大殿之内,九名修士坐在两侧的高背大椅之中。
大殿上首的主位上,坐着一位威严老者。
大殿中央有一面水镜,镜中赫然是深海龙宫之外所发生的画面。
“此人是谁?”
威严老者沉声问道。
众人看着水镜,一时回答不出。
从那人的剑术、法宝,均难以判断其身份。
“老八和郑诃魂灯熄灭,怕也是与此人有关。”
下方一人缓缓说道。
“他这桩法宝专克妖族,老夫平生从未听过,若是我们郑家能够得到此宝,那必将大有所为!”
另一人却是看上了炼妖壶,神情略显激动道。
此言说到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坎里。
众人尽皆盯着那灰色神光,目光闪烁。
就如魔符宗功法离不开天魔一样,郑家的功法亦离不开妖兽、妖族。
若能得到炼妖壶,以郑家的实力,恐怕可以横行外海,许多觊觎已久的妖兽血脉,还不是唾手可得!
就如那赤血金蛟一族,如果有炼妖壶在手,哪里还需耗费如此周折和代价?
“此人怕是并非那么好对付。”
又有人说道。
只见那水镜中,灰色神光里,一道道剑光飞驰如电,纵横来往,杀得血色如染,如入无人之境。
众人这才记起剑修的可怖之处。
任你千百人来,我自一剑飞去!
“家主伤势即将恢复,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一金丹初期,难道还能胜过一劫大修?”
一人看向坐在上首的老者,忽然开口道。
那威严老者沉吟道:“此人事关重大,切忌不可大意。尔等先去龙宫试探,老夫恢复修为后,便立刻赶去。”
众人应诺。
……
海底深处。
水猿族悄然退去,消失在茫茫海水之中。
穹顶之上,灰色神光忽然收敛,赤红色海水中,残尸密密麻麻,随着海水飘荡。
一颗白色骨丸,飞速在这些残尸之中穿梭游走,所过之处,虎鲨尸体中的骸骨诡异消失不见。
庞越等了片刻,才伸手一招,将一颗拳头大小的骨丸拿回手中。
赫然是许久未用的白骨舍利。
他收了此宝,环视龙宫内外,见暂时没有威胁,这才按落祥云,来到大阵之外。
一股柔和的引力将他罩住,他也不抗拒,任由那股引力牵引着,缓缓穿过了透明的穹顶,来到了龙宫之内。
放眼望去,一座座充满异域风情的华美精致宫殿林立,所有宫室廊榭俱都十分高大,美轮美奂。
龙宫中央,有一条水晶长廊。
这条长廊长几十里,高大四五十丈,宽约二三十丈,廊内有两行粗可合抱的寒金宝柱,上面用深海中所产丈许大一片的五色贝壳为顶。
入口处是白玉铺成的雪花形状六角圆门,从门口起,十步一柱,两相对列,衬得当中廊路笔直,直达十里外一座高大雄伟的水晶宫殿庞。
那两列寒玉宝柱,射出万道金光,与顶上五色贝壳互相映照,五光十色,陆离璀璨,闪幻出千重霞影,无边异彩。
庞越进入龙宫之时,金月歌等人便已来到长廊入口处。
他悠然按落祥云,笑看着金月歌。
“你来啦。”
金月歌也看着庞越,四目相对,往事尽皆浮上心头。
她想起当初庞越与她分别之时,在浩渺无垠的海上,说了一句“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没想到一别尽是数十载!
如今两人都结了金丹,时移世易,也不知往事情缘,还剩了几分。
庞越看着她,柔声道:“我来接你。”
金月歌嫣然一笑:“你终于有了几分绝代魔君的风采。”
金蛟太子轻咳一声,上前道:“多谢道友相助,我赤血金蛟一族上下,不胜感激!日后道友若有何差遣,我族必鼎力相帮。”
“哈哈,道友客气了。”
庞越笑道:“我和三公主乃是故人,此番前来叨扰,乃是想向蛟王提亲,迎娶三公主。不料竟碰上这事儿,那帝沄郑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