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艳这时换了副面孔,阴沉着脸,指着柳承志质问道:“柳公子,那凌风可是你带来的?”
她刚才看到凌风扶着一老者,沿水渠方向而行,已经认出那老者就是柳承志的三叔公——柳雄。
江秋艳这女子何等精明、敏锐,两人搀扶相行,足以说明关系熟络。
“有何不可?”柳承志见江秋艳的脸色难看,说话的语气也截然不同,先是微微一怔,然后才清醒过来。江秋艳这女子始终不可靠近,她刚才以礼相待,用心只是出于笼络于我,拉笼于我们柳家罢了,并非是对我……
柳承志想到这里,心中有了几分自责。
“你们柳家,竟然与凌家走到一块去了?”江秋艳杏眼圆睁,满脸愤怒的表情,“这么快就背叛了我们四家的联手了?”
“背叛我们四家的联手?”柳承志哈哈大笑了起来,“请恕我不敢苟同。我们柳家也没说要与你们江家联手……”
“柳承志,你父亲已经派你登上擂台比武,并按计划假败于我。在四家联手共同对付凌家的擂台赛上,步调一致,这难道不是联手的表态吗?现在,你竟敢说你柳家,不曾与我们联手?”江秋艳咄咄逼人地问道,“试问,你们柳家是柳长春说了算,还是你柳承志说了算?”
“自然是我父亲说了算。”柳承志不得不表态道。
江秋艳以大局入手,控制了话柄,这场对话,明显占了上风。
“那我就要请教了。”江秋艳指了指堤坝外侧,“如今,你三叔公和凌风,手挽手地走在那儿,你是柳家大公子,有何解释?”
“有何不妥吗?”柳承志一脸茫然地反问道。
“我们四家联手对付凌家,现在柳雄跟凌风走到了一块,你还问我这有何不妥?”江秋艳气得一张俏脸通红,“这难道不是你们柳家,背叛我们四家的联手吗?”
柳承志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回他学聪明了,大言不惭地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三叔公金盆洗手之后,不再过问家族事务。他如今就是一闲散人等,一言一行代表不了我们柳家。那凌风慕名我三叔公在雕画上的鉴赏能力,送了一幅雕画给我三叔同共同鉴赏,两人志趣相投,结为画友。这会聊得兴起,便结伴前来江家水库游玩,这有何不妥之处?”
“好一个志趣相投,结为画友!”江秋艳才不会相信柳承志这番巧语,她驳斥道,“柳雄代表不了柳家,可你不同——你可是柳家大公子,却也结伴前来我江家水库。难道,这不足以代表你柳家,已经背叛四家联手,改向凌家示好吗?”
“三叔公要我陪同,我一个晚辈,岂敢拂逆长辈之意?”柳承志一本正经地道,“我与凌风素不往来,今日虽然同时出现在这里,却是受了三叔公之命,前来陪伴,却不是陪伴凌风而来,谈何向凌家示好?再者,我柳家为五家第一大家族,用得着向凌家示好吗?”
“哼哼,事实是否如此,你心里明白得很。”江秋艳连柳承志说的标点符号都不信,她挥手指挥那四个壮汉道,“把轿子打碎,把轿夫赶走。”
四个壮汉一听,摩拳擦掌,抡臂蹬腿,马上朝那顶轿子走去。看这架势,是真要去把轿子砸碎了。
两名轿夫见状,赶紧飞身过来阻拦,同时冲着柳承志大喊:“柳大少爷,你说过有什么事,都由你担着。现在他们要砸碎我们的轿子,你倒是阻拦他们啊!”
柳承志没想到江秋艳,竟然如此蛮横,非但不听他言,还丝毫不给他面子,这就要来砸轿驱人了?
“江秋艳,那轿子是我三叔公的乘座,你敢砸它,便是对我三叔公不敬!”柳承志挡在轿子前,冲着江秋艳喝斥道,“你敢得罪我三叔公,便是得罪我柳家。我柳家势不放过你!”
江秋艳大笑了起来:“这会,柳雄就代表柳家了吗?我砸他乘座,就是得罪柳家了?很好!给我砸!”
四个壮汉,一下子绕开、撞开柳承志,扑向了轿子,每人抬起一杠,举得高高的,再重重地砸落地面。
轿子是柳家出品,榫合得精密,十分结实,可也经不过这样反复砸落,榫合处没一会就出现了裂缝,紧接着是碎裂,最后松动、脱臼,直至散架。
两名轿夫来阻拦,却被两个壮汉一人架着一个,叉着往路口方向推去。
“江秋艳,你真不把柳家放在眼里?”柳承志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哪受得了这种挑衅,马上一手抓向江秋艳的脖子,要像箍江雨那样挟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