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子,平日里经常听说有谁家的穷亲戚进城来投奔他们。
其中一个巡警年纪大见识多,他迟疑的说道:“我听说韦总督的亲戚来上门找他,让他给打断了腿?”
云松说道:“韦总督就是杀了他们也没事,可你们能打吗?”
巡警狐疑的问道:“你这话说的对,可他们是韦总督亲戚吗?”
韦六斤畏畏缩缩的说道:“老总,我不扒瞎,我家以前跟韦总督家是邻居的。”
巡警们见多了他这种贫苦人,知道这些人在自己面前不敢瞎说,于是便收敛脾气想要回警棍离开。
云松直接一甩枪说道:“你们前面带路,带我们去总督府!”
他们已经隔着总督府很近了,总督府便在这条主干大街上。
古水城的总督府是个大院,至少的三进三出,主楼高耸足足有四五层,面阔五间,进深七柱,柱子为混凝土上接木柱、木梁坊。
整座大院外围以红砖堆砌、后部两侧各带一八角形突出的哨楼,大门宽阔高耸,门外两侧各有一只比人还高的石狮子,一侧一排荷枪实弹的大兵,异常威风。
云松上门,结果领头的军官冷冰冰的说道:“韦总督平日里不在这里,你们找错地方了。”
韦家父子赶紧点头哈腰说打扰了准备走人。
他们已经被门前两排士兵吓惨了。
云松偷偷塞给军官两个大洋,低声道:“这都是韦总督老家的邻居,当年韦总督去当兵,他爷爷可是这家人给送的终!”
军官默默的收起两个大洋也低声问:“真的?那韦总督怎么会让他们过的这么苦?”
一听这话,云松便知道了韦天子的一点习性。
他起码是个重感情的人!
这与他之前的预料一样,韦天子一定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所以才会那么痛恨他的叔伯:
原因很简单,他的叔伯在外面扛大包赚钱不少,起码能盖得起新房子,但两人却不肯去养老,导致他爷爷病了后没钱抓药,还得让他一个十四五的少年去跑远海打渔赚钱买药,这样他能不恨吗?
云松郑重的点头。
军官说道:“但韦总督真不住这里,他现在住东湖别墅这样吧,我带你们过去,你们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韦总督会当场枪毙你们的!”
云松拍胸膛说道:“你放心,绝对实话,你等着立功吧。”
军官叫来一辆军车。
听见车响韦家爷俩双腿就发软:“啊?还要坐车?”
云松瞪他们一眼:“别乱说话!”
他把爷俩塞进了驾驶室,然后爷俩又开始晕头转向、翻江倒海。
东湖别墅在城内的湖边,治安好、风景秀丽。
这别墅占地面积好几亩,面前是宽阔的马路,背后是秀丽的湖泊。
要入大门有60米长、5米宽的斜坡,斜坡两侧是台阶,一直通到别墅大门口。
别墅外有军营和演武场。
夕阳西下,一队队士兵在里面跑步锻炼,喊杀声不绝于耳。
别墅门口四周则是机枪位和碉堡,不断有牵着大狼狗的士兵板着脸巡逻。
军官把他们安置在门口,自己准备进去通报。
云松叮嘱道:“老哥,麻烦你跟韦总督说一声,我们今天不是来拉亲戚的,我们是来讨要一口棺材的。”
军官听到这话一愣:“你确定?这话可是挺触霉头的。”
云松说道:“你放心的说,你这么说了,韦总督一定会让我们进去的。”
他出示证件进入别墅。
然后他再没有出来。
来往的士兵荷枪实弹、气势汹汹,牵着的狼狗看到他们便凶狠的呲牙。
韦六斤挺不住了,说道:“道长,要不算了,我我们,哎,我们家没有吃皇粮的命!咱们走吧!”
云松笑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菜市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咱们已经走不了啦!”
足足半个小时那军官才出来,他拿了个条子递给大门口的警卫,说道:“嘿,你这个道士还真说对了,本来我们韦总督不见你们,但听说你们来讨要棺材他才来了兴趣。”
“不过你们小心点,我们总督大人的原话是:向来只有我韦天子找别人要东西,今天有人来找我要东西?还跟我要棺材?这是要让我给他送死吗?!”
韦铁头听完这话当场就跪在了地上!
他一辈子没见识过今天这样的场面,他心态崩了!
云松一把拽起他:“不准跪!谁都不准跪!”
他们进入别墅大门,迎面而来是一个广阔的平台,由园林、假山、庭院、亭榭组成。
穿过这平台即为别墅的主体建筑,朝向正南,其平面布局呈倒“凹”字形,东、西两侧耳房为八角形,设开敞式挑廊与主体建筑相连,均为上下两层,奢华大气。
它的上层建有一个半月形观的景阳台,此时有一群人就站在那里说笑。
具体来说,这一群人里是十多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围着一个穿军装的中年汉子。
汉子虎背熊腰、身材魁梧,脸膛漆黑、皮肤粗糙,整个人跟半截黑铁塔一般。
他嘴里叼着一根玉烟斗,吞云吐雾之间,周围的人纷纷给他赔笑。
而在他们下面的一层则站着笔挺的士兵,他们一靠近,这些士兵快速放平枪口对准三人。
虎视眈眈!
云松回头看。
不出意外,韦家爷俩就跪下了!
军官上前敬军礼,大声道:“总督大人,卑职已经将您的老乡带到,请大人指示。”
韦天子随意摆摆手,军官跺脚敬礼小跑着离开。
他走到观景台最前面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人,看到韦六斤父子风尘仆仆、病恹恹的样子后板着的脸和缓一些。
但他还是用冷冰冰的语气问道:“你们胆子很大呀,我之前没有给村里说明情况吗?我说我韦天子与罗酆岛恩断义绝,以后谁再敢上门找我,我就毙了他!”
“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嗯?!”
他这个‘嗯’字一出口,下面的士兵纷纷拉动枪栓。
韦铁头吓得赶紧磕头。
韦天子身后的人群发出不屑的哄笑: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真是好亲戚。”
“这就叫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抡木棒打不散无义的宾朋。”
“这算什么亲戚?总督大人怎么会有这样要饭一样的亲戚?”
听着他们的讥讽,韦六斤绷不住了。
他按照云松的吩咐,在听到讽刺后便猛的站起来嚷嚷道:
“韦总督,你现在真威风、真厉害,这个我没话说,你是总督,可你后头的人真看不起人,他们把咱罗酆岛的爷们看扁了!他们以为罗酆岛上的爷们是什么东西呢?是海里没骨头的鼻涕鱼吗?”
云松低声道:“按照我说的来说,从这些年没找你开始……”
韦六斤壮胆子叫道:“韦总督,这些、这好几年了,你当总督好几年了,我可从没有来找过你,因为啥?因为啥呢?对,因为咱自己有手有脚有船能下海!”
“咱吃不上香的喝不上辣的,捞到鱼就吃腥的,捞到海带就吃脆的,但咱活的坦荡荡!就跟你爷爷拉扯你一样,我也把我家崽给拉扯大了……”
“放肆!”二楼冲出来一个年轻军官。
他从腰上抽出手枪要开枪,韦天子挥手拦住他:“曹副官,你先让他说。”
曹副官阴沉着脸打眼往下看。
然后猛的瞪大眼睛。
云松也瞪大了眼睛!
卧槽!
熟人!
曹金栋!
老镇医药世家曹家的嫡长子曹金栋!